她的额娘,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她们怎么忍心让她一尸两命的?
甚至为了掩盖这一切,怕她查出真相,选择在寒衣节这一天动手,让她每每想起,心都碎成了千万块。
今日若不大开杀戒,傅悦君的心,难以平静下来。
连续响了三道枪声,震耳欲聋。
后院的侍卫闻声赶来,便看到二夫人躺在那里已经头破血流,死的时候,眼睛还死死地睁着,看样子,是死不瞑目呢。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惊心。
侍卫头领抱拳惶恐地问傅悦君:“九小姐,这……”
傅悦君跪在佛像前,黑色的衣裙在地上铺散开来,拖在地上,那裙摆上用红色丝线绣着一朵朵妖花,在昏沉的灯光下,都要鲜活了起来。
灼灼燃烧。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开了口,红唇之中慢慢地牵出一句杀意阴鸷的话来:“传我令,富察府女眷于七年前,密谋杀害温静固lún gōng主,二房三房四房五房所有夫人姨娘——”
“杀无赦——”
那每一个字里,每一个间隙里,都是满满当当的杀气,似乎都能够覆灭这九州天下,教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阵窒息!
杀、无、赦——
这个消息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知道了当年往事,没能承受得住,瞬间晕了过去,傅家上下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杀令一下,整个傅家后院哀嚎声顿时此起彼伏。
森严的傅家军,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富察氏卫军,已经严格开始执行命令,姨娘夫人们的求饶喊冤声凄厉无比,奈何动手的卫军皆无动于衷。
在这个地方,他们只听命富察氏嫡脉,只认一个主子。
三夫人被关押在柴房,傅悦君从飞云居出来后,便直奔柴房,傅月影见到面容肃穆的傅悦君,泪流满面地和她说:“小九,我娘一定是冤枉的,你不能听二婶的一面之词啊……”
“一面之词?”傅悦君脸色难看,话语森寒:“她若不是心虚,为何每年都在寒衣节抄华严经放河灯?是真是假本郡主分辨不出来?”
听到她连尊称都变成了本郡主,傅月影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抓着她的裙摆哭诉:“我娘是什么样的人你一直都知道的,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傅悦君瞳孔急剧收缩,怒气升腾:“对,就是她们这一群毒妇伪装成良善的模样,蒙骗本郡主这么多年,害我额娘一尸两命,该死!”
“她若不死,我心中恨意难平!”她咬牙坚定恨声道,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扣紧了来,素白的手背都被抓出一条条红痕。
她傅悦君,当初是一路踩着累累白骨回来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杀戮,能震慑一切。
亦能平息一切。
傅月影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匍匐在地上不断求情:“我娘一定是被她们哄骗的,她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饶她一命吧,她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呀,你怎么忍心……”
“那你就忍心让我额娘含恨而终魂魄不安?”傅悦君猛地打断了她的话,脸色冰到了极点:“我额娘也拿你当亲生女儿啊,可是你的母亲,却联合众人害死了她,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