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暴戾,对着陈嬢的背影时候还啐了一口。
听到这声音,陈嬢一言不发,只是背影更加佝偻了。
其实离了他,陈嬢会过得更好些,陈嬢自己也知道,可是怎么办,她心里想,一旦离婚,罗经纬不要孩子,也不管孩子;她也天真地想过自己一力承担孩子的将来,她也曾经去银行问过贷款,可人家说,一旦离婚,她没有工作,没有固定财产,甚至连贷款都贷不了。
真是悲哀,她拿不出两个孩子的学费,这个问题多么现实。
万一离婚,两个孩子就要辍学,然后又要让他们再走她的老路吗?
陈嬢无比悲哀时,里屋的窗户忽然开了,一阵风刮进来,窗帘没有动,床单角也没有动,那风只是直直的刮在陈嬢身上,如同安抚般。
那风里,仿佛有清清的月光,也有后山的山茶香气,当它靠近时,陈嬢心里的伤痛和悲哀一下子就平复下来了。
陈嬢合衣躺在床的一侧。外边的罗经纬就着冷饭菜随便吃了一点,正准备进屋时,忽然看见窗户边,桌角端端正正放着的半瓶农药,他刚刚平复下来的怒气更甚了,抓过农药,大步走进屋里。
他一把将床上轻微睡着的陈嬢抓起来,扔到里屋门边,随即将玻璃瓶子扔在陈嬢头上。
陈嬢刚刚被抓醒就被人摔在地上,然后立马又被一个硕大的玻璃瓶子砸中,额头一下子砸出个窟窿,血咕噜噜地冒出来。陈嬢一脸惊恐地看向罗经纬,眼前的罗经纬与她记忆中的那个罗经纬已经是天差地别,眼前这个罗经纬,如同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
他凶恶地问道:“你拿农药是想喂给……?”这时候,罗经纬的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凶恶说道:“……小章?”
眼泪忽然就从陈嬢的眼里掉出来来,混着鲜血一起落到衣领上,落到胸口,落到地上。罗经纬没有看见,他眼里只有一重高过一重的火焰。
夫妻之间,误会至此,可笑。
“呵呵”感觉不到额头疼痛的陈嬢嘲讽一笑。
见此,罗经纬更是气急败坏扑上前来,一手捏在陈嬢细细的脖子上,一手拽着陈嬢的头发往后扯,嘴里还气急败坏地喊道:“你笑什么?我问你话,你回答我,你到底离不离这个婚?”
“只要你供养孩子继续上学我立马和你离。”陈嬢毫不示弱地说道,鲜血盖脸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如同女鬼般难看,额头上的鲜血还在咕噜噜往外冒,不仅流进她眼睛里,嘴里,也染了罗经纬一手。
罗经纬凶巴巴地说道:“孩子孩子,天天拿孩子当借口,你以为你很伟大?还是你以为死皮耐脸的纠缠下去我就不会和你离婚了?你不看看你什么样子,我一个知识分子,身边整天跟个大字不识的老货,又干又瘦,老皮又糙又黑,皱皱巴巴的,衣服整天昨天脏兮兮的,脸上凹眉凹眼,就算我看得过去,你让我怎么见人。”
陈嬢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年少时,当我千般好,如今你以为我是什么?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只要你答应给孩子交学费,我立马和你离。”
罗经纬又说道:“哼!当初,当初老子瞎了,孩子我不管,钱也不会给你一分,你最好给老子马上想清楚。”
“难道那不是你的孩子吗?你怎么能这么说。”陈嬢面上不显,可她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扼住她脖子的人,会是那个年少时,曾经信誓旦旦的指天发誓说要保护她一生的少年。
罗经纬恶狠狠地说道。“老子管他是谁孩子,你今天到底离不离这婚?”
陈嬢有些凄哀又坚定地说道:“我不离。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没文化,也赚不了钱,不能因为我的无能而耽误孩子将来,只要你一天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一天不会同意离婚,反正急的也不是我,是那个和你勾搭在一起不要脸的婊子。”
说完陈嬢又是一笑。
罗经纬表情扭曲地说道:“贱人,谁让你……谁让你骂小章的,听说你白天还打了她一巴掌,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你都不知道你是谁了,我告诉你,不仅钱我不会给你,房子,你也别想,孩子也给老子收拾滚蛋,所有的东西老子都要给小章。”
奇怪,这些话,我仿佛在哪里听过,熟悉的感觉俞加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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