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该去将赚那银子钱。芸娘啊芸娘,你膨胀了,你开了个铺子赚了些银子,你就膨胀了!你看不起小钱了!”
这……芸娘同青竹面面相觑,对李阿婆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直到起了大风,跟着飘了雨滴,李阿婆才勉强替她俩美言了两句:“娃儿淋了遇要撞邪,不如等雨停了再罚她们!”
然而这雨一下又是连着半个月,且滂沱大雨并不停歇。
刘铁匠初始几日还坚持过来为李家做些活计,顺便带些菜蔬过来。后面几日,地面上处处积了齐脚腕高的雨水,无法行人,这才没法子过来。
李阿婆瞧着这天色,担忧着古水巷:“也不知石婆子家可好,她赁的那院子不牢靠,莫塌了才好。”
所幸无论雨多大,赵车夫每日都坚持来铺子上工,芸娘便跟车去古水巷将石阿婆与石伢两人接到“永芳楼”暂住,这才令李阿婆心安。
芸娘不服气道:“阿婆有事时,我同阿妹义不容辞。你说要保我们,却叛变的比哪个都快!”
李阿婆拿出她几十年的经验教训做武器:“俗话说‘弃车保帅’,我们三人中,你同青竹两人的心思已被你阿娘识破。我可是仅存的希望,还不得自保着,在关键时候帮刘铁匠一把?”
芸娘被说的哑口无言,自觉阿婆果然有见识。
过了两日,雨水依然不停。
罗家的香椿驾着骡车忧心忡忡的过来相问:“李大小姐这几日可曾收到过我家公子的信?”
芸娘摇头。香椿的神色不由自主影响到她,她蹙眉道:“怎地了?”
香椿不答话却急急要走,李氏一把拉住他:“快说清楚。好好的话只说半句,好人也要被你逼疯!”
香椿只得停了步子,恭敬道:“回夫人,我家少爷外出,家中每隔十日便会收到少爷托人带回来的信。偶尔有事耽搁,前后也不过错上一两日。只是这次出去,已有……二十日未来过信。听码头上人说,因着沿途好几个州县大雨未停,河里浪急,已翻了好几艘船……”
他停到此处再说不下去,李氏听得心惊胆战,忙忙安慰他:“莫怕莫怕,我们这处正好有位‘赛神仙’石阿婆,让她老人家帮玉哥儿算一算……”
石阿婆立即布了阵起了卦,算出的结果是“险中求生,父子平安”,这才将香椿的焦虑压下,急急赶回去向罗家上下汇报石阿婆算出的喜讯。
日子一日挨过一日,雨一直没个停歇,罗家那边也未传出罗玉回来的消息。
石阿婆算出来的“神言”越来越压不住李、罗两家之人心头的忧虑。
夜里,芸娘借着油灯将罗玉送她的各种小玩意一一取出来瞧过,一一拭去浮土,又一一放回原处。
辗转反侧了半宿,到三更时才悠悠睡去,便做了一个极短的梦。
梦里,罗玉常穿的天青色单袍上满是血迹,他手中握着荷包,那里面有她送他的护身符。
他面上是只有对着相熟之人才会有的温和笑容,嘴巴一张一合再说着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像是说了五个字:“芸妹妹,好X。”
她还想仔细再听,耳旁一阵惊雷,她便倏地醒了过来。
天色未明,眼前黑暗的看不清任何事物的轮廓。
芸娘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梦里罗玉同她说的最后那个字究竟是什么字。
那嘴型,仿似是说:“芸妹妹,好烫?”
或是:“芸妹妹,好踏?”
她心惊胆战的挨到天明,鸡叫时便起身洗漱完毕,赵车夫赶了骡车将将到了铺子门口,芸娘便同李氏上了车,冒雨往罗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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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罗玉对芸娘说的到底是什么呢?这真是个不祥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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