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白米饭同馒头卤味,直将饭屉装的满满当当。
“怎的要给谁送饭?”李氏疑道。
“芸娘要吃。”阿婆再一次让芸娘背了锅。
“你怎的在家吃后,还要带饭出去,午间不回来吃饭了?”李氏不解。
芸娘慌忙解释:“要回来,要回来的。我这不是……正发育着吗?肚子容易饿,走两步便想吃东西……”
一旁青竹又挤了过来:“阿婆多装些饭,我也发育呢,我也要同阿姐一起吃。”
芸娘打量她周身,眼睛从她粗粗双腿移到她越见挺拔的小胸脯上,叹了句:“阿姐瞧着你这不是要补营养,你这是营养过剩……”
待用过早饭,芸娘一本正经拎着饭屉,一边向青竹道:“守着铺子莫到处走,来了主顾便要靠你接待,我们还没招看铺子的伙计,现下你是顶顶重要呢!”
青竹原本想跟着芸娘一处出门,此时被芸娘这般一说,顿时觉着自己简直是一根顶梁柱,铿锵的做着保证:“阿姐你就放心罢,一切有我!”
芸娘宽慰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转头向李阿婆眨眨眼,悠哉悠哉的去了。
天色还早,芸娘到了打铁铺时,铺门还关的紧紧。
芸娘先是提心吊胆的想着等会见了刘铁匠该如何面对,毕竟昨日她可是出了手,刘铁匠可是真见了血。
等到百无聊赖时又到处溜达一圈。
再等不到人,便渐渐低垂了脑袋,坐在房台前打起了瞌睡。
待她迷糊中听到一点子声音,强睁了眼,瞧见打铁铺门已经大开,铺子掌柜正站在她面前,一脸无奈的瞧着她。
她倏地清醒,脑中浮上昨日李阿婆教她之言:“你一瞧见他,便要第一时间打开饭屉,说这都出自你阿娘之手,然后将他同饭屉一同推进铺子,最后将铺面关紧,你在外面守着门。
一定要快,千万不能顾着寒暄。如若那妇人一来,你还没关门,那就晚了。你一个娃儿怎么能抢的过一个妇人!”
芸娘脑中一个激灵,即刻将饭屉塞进他怀里,急急道:“我阿娘做的,全都是。不许剩,快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快手快脚的关了窗。再把门往外一拉,便十分警惕的站在了门外,紧紧靠在门边,做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
约莫过了一刻钟,从路边缓缓过来一位拎着饭屉的妇人。
芸娘一个眼风扫过去,心中冷笑一声:“手下败将!”
待那妇人走近,她抢先咧出一个笑脸:“刘阿叔已经吃了呢!”
妇人冷冷瞧着她,似是不信。
芸娘却不顺着妇人的逻辑走。
她指了指妇人手上的饭屉,虚张声势道:“刘阿叔说你的饭闻起来都难吃。他从未吃过一口!”
这句话她不过是胡诌,却恰恰戳中了妇人痛处。
自从她寻着刘铁匠这处新铺子,便也用送饭这一招,指望能进到他心里。
然而在最初他对她出声驱逐而无效后,他便再也无视于她。
她每日送三餐饭过来,送来时是何种模样,收回饭屉时依然是何种模样。
他拒绝她拒绝的很固执。
妇人心中沉甸甸的郁闷,却不愿在一个小孩面前显的理亏,当即也站上房台,正要声厉内荏给她点厉害瞧瞧,好让她知难而退,莫来搅和自己的追汉计划。
然而她刚摆出个泼妇的姿势,还未吱出声,铺门一把被从里间拉开,刘铁匠递出个轻悠悠的饭屉。
他的眼风只扫在妇人身上,一分都未做停留。
芸娘得意的上前接了饭屉,特意扬声道:“阿叔,我阿娘的手艺,好——吗——?”
刘铁匠唇角似有笑意,只简短回应:“好。”
芸娘便又借势问道:“阿叔,昨儿我伤了你,你可生我的气?”
他眼中也染上笑意:“自然不。”
芸娘瞧了瞧一旁面色苍白的妇人,再加了一把火:“为什么不生气呢?可是因为我像你家闺女一般,舍不得同我置气,免的我阿娘要伤心?”
刘铁匠瞧着眼前这个一脸狡黠的小姑娘,仿似又回到了古水巷的时候,她来给他送饭,他借着挑水的借口出入李家,偶尔与她阿娘打个照面,回去后能窃喜多日……
他再次点点头:“是……”
芸娘满足的呼口气,伸手取过饭屉,交代他:“阿叔我午时再来,一定要等我哦,千万莫轻易吃旁人的饭,说不定就下了情蛊呢!”
她得意的向妇人抛出一个媚眼,连蹦带跳的去了。
待回了铺子,李氏接过饭屉一瞧,吃的干干净净。
“怎的……你胃口这般惊人?阿娘瞧着你饭量大的吓人,这可怎生是好!”
于是等芸娘午时送了饭,再回了铺子,便闻到一股苦涩的汤药味。
她的心中有种不祥之兆,紧接着李氏便端了药碗过来:“快喝了药。我方才去问过郎中,你这般傻吃可是要命之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