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
这个午后她做了王夫人的生意,又连带着做了郑夫人的生意,回了内秀阁之后时间已不早。
一家人吃了晚饭,芸娘叮嘱柳香君同惜红羽早早顶了门,便也回了古水巷。
等从黄家经过之时,她还刻意竖起耳朵听黄家的动静,只听得里边似乎是有些喧嚣,她想着任谁家中发生了这等事,又要筹谋退亲,自然是该喧嚣些。
等李家人回了家里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敲门。
来者是黄花。
她的一双眼哭的肿成了一条线,瞧见她便低声问:“你……阿娘呢?”
“我娘?”芸娘有些搞不清情况。怎的出了这事,黄花来找的不是芸娘,而是阿娘?
黄花等不及芸娘回答,一步窜进李家,将将与李氏打个照面便扑通跪下,长长泣道:“婶子……”
灯烛飘忽,将房里众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透露出清贫和萧瑟。
李家人一边安慰着黄花,一边听着黄花讲述这件从天而降的灾难。
“那女子因被毁了容,她们那青楼叫嚣着让我家赔二百两银子……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银两……我阿爹现下被捉进了牢里死活不知……呜呜呜呜……”
事情怎么会这样?难道正常的路线不是黄家人理直气壮的悔了婚、然后替黄花重新定一门好亲事、而那前任黄姐夫因着被未来岳父捉奸在酒楼而臭名昭着、自此再也找不到媳妇、打了一辈子光棍吗?
“那黄姐夫呢?”芸娘忍不住问。
“谁?”
“就是,你,未来夫婿。”芸娘翻译。
黄花擦擦眼泪,面上换上一副麻木的表情:“不知,自我爹被抓进牢里,他就不见了人影……”
“他没去劝那妓子少要些银子?”青竹问道。
黄花摇了摇头,不知是没有,还是说她不知道。
“薄情男子!”青竹愤愤然。
黄花此次是来找李家借银两。先莫说给青楼的赔偿银子,光是想凑够进去探监的二十两银子都极为艰难。
李家人都瞧向芸娘。
现下她是李家最能赚银子的人,对外借银子自然得她说了算。
她瞧她阿娘一脸良善的瞧着她,眼中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暗示。
那就是同意她借了……
她轻咳一声,问黄花:“你暂时借到了多少?”
黄花难过的垂着眼皮,哽咽道:“不到一两……”
一两?那可真是差太远了。
经过上回芸娘去探监的经验,犯人家属第一回去探监,给狱卒的通行费可是极高,光是关着轻刑犯的府城大牢,第一回去可都得出二十两纹银。这还得是平常日子,如若逢年过节,还得翻番。
她知道这银子借出去,想让黄家还回来可是极难了。
这还只是探监的银子。若是再将给青楼赔偿的两百两银子算进去,那可真是生生世世都莫想着能拿回来。
虽则芸娘赚回这些银子不难,就拿李氏的话说,是她“骗”来的。可即便是骗,那也是她凭自己个儿本事骗的啊!
她叹了口气,问黄花:“阿叔关在哪个牢里?”
“府城大牢”,黄花道。
这便好。
“你今日去过大牢吗?”她细问。
黄花摇摇头:“今日我娘一听到消息就晕了过去,我要照顾阿娘。等阿娘醒了想往牢里去,阿婆又晕了,我又要同阿娘一起照顾阿婆……”
芸娘点了点头。这便好,她有法子。
她交代道:“明日准备些酒菜,午时我们在正街口等。我有法子带你进去。我们先把探监的事情解决,赔钱之事下一步再说。”
黄花看她避口不谈银子的事,忖着她多少都不想凑银子,神色不禁黯淡下来。
芸娘握着她并不细嫩的手安慰她:“放心吧。当时我被蛇咬时黄阿叔帮过我,我一定会帮你。只不过,你要受些委屈。”
第二日风和日丽,不是逢年过节,正是探监的好时候。
芸娘到了内秀阁,先将给罗家二夫人做的两件哺乳式胸衣包好交给青竹,让青竹负责送去罗府。
再将惜红羽当时做胸衣罩杯的工钱给她。
在这事上她分外大方,两对罩杯便给了惜红羽五钱银子。
当银子掏出去,惜红羽还没摸热乎时,芸娘便问她:“我今日去府城大牢办事,进门银子我出,你想让我给李大山带些酒菜吗?”
惜红羽手里的银子便又回到了芸娘袖袋里。
柳香君不明所以,吃惊问她:“乖乖,你的胸衣都卖进牢里去了?”
芸娘耸耸肩:“等有一日男人也能生娃儿了,指不定这胸衣他们也能用上了呢!”
芸娘站在正街路口时,黄花的身影也同时出现。
她的眼睛肿的似两个桃儿,还是桃王的那种规格。
这般模样可不行。
芸娘只得带她去听了一回戏,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