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盐,少许胡椒,点缀香菜小葱。
两个钟头煲一锅粥。
她慢条斯理熬着。
聂容凛整个人瘫倒在沙发里,默默的看她在厨房里忙活了两个钟头,这一刻世界是静止的,他的脑袋空空如也,嗅觉激发,被一阵阵海鲜甜香,慢吞吞灌入一丝丝的活力。
房间里的确安静,谢晚滢脸上那憨纯满足的笑容无声无息,就只有炉灶上砂锅里泡泡破碎迸出的咕嘟咕嘟,这声音令人愉悦,跟谢晚滢的笑容极配。
小碗捧在手里是热乎乎的,聂容凛用勺子搅动了两下,迫不及待送至唇边。
一个字,香。
香得甜而不腻,沁人心扉。
他慢慢的?着,她恬着脸瞅着他?,小碗见底了?的干干净净。
“还有么?”聂容凛舒服了之后,脸有了光泽,狭长凤眸瞅着她那专注的黑葡萄。
“有一整锅,都是喂您的。”
“真乖……”聂容凛勾起唇角,一个赏识的笑。
她没问为什么跟美女约会这种可以给男人灌入活力灌入激情的事,聂容凛竟然搞得像结束了一场抗战那么疲惫,她也不问他跟别的女人怎样了,是和是分。她就知道聂容凛满幅颓废的时候,一锅粥他就能回魂。
这事就像女人来大姨妈一样,周而复始,重复,重复,再重复。
―桌边的电话自动响了一声。
‘好了啦~聂先森……人家是小女生来的,你还这样子斯负人家……人家汉聂先森是开玩笑的啦……聂先森真当人家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哦,人家其实蛮成熟的酱紫。’
暖被喷香,朦朦胧胧她跟他竟然睡成大大的*,雪白的鹅毛枕边压着一只巨大消瘦的脚,径长露出半截的小腿上挂了一层绒毛,她裹了下蓬松长发用惺忪的眸眼透过他腿上的绒毛盯在了说话的电话机上。
‘今天的发布会聂先森一定要到场哦,人家会打扮的好漂亮~好漂亮等你哦,还有……手机干嘛关机的啦……人家不管啦,聂先森一定记得打电话来哦……’
呵――谢晚滢悟出这通电话的真谛之后,没忍住咧嘴一个晨笑。
趴在床上的聂容凛闷闷的蹦出一句‘立唔背!’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谢晚滢问。
“就是歹丸为的‘你有病!’的意思。”聂容凛双臂一撑起,起床。浅灰色的睡裤下一双赤脚,今早看到家里的电话机非常厌恶,女人这东西,如果想要黏住谁,还真的有办法啊,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家的座机是什么号,她也都有办法翻出来?
“今天的记者发布后会是几点?”聂容凛洗完澡出来,站在浴室门口抹香香,满脸笑意瞅着盘坐在床边玩爱疯涂鸦的人。倏得觉得这场面很眼熟,就像曾经经历过一般,在梦中么?总之,很熟很熟……
“四点。”
哦,记得了,下午四点发布会,晚上是个酒会。现在才几点?上午十点那疯子打电话过来骚扰他?真是应那句话啊,女人,你觉得她可爱的时候她做傻事也是可爱,女人,你觉得她讨厌的时候,她做什么也是讨厌。
聂容凛走过去,顺手扯断了电话线。
谢晚滢的手机随即响起,她手欠没看清楚就接的快,谁料对面嗲咩咩的声音来的更快。
“你是聂先森的秘书谢小姐咯?”
“您是……”
“我是祁萱呢,最近再为你们的天意珠宝做宣传喔。”
其实她说话的声音真的蛮温柔蛮顺耳好听的,嗲得如此自然,那小小的傲慢也藏得如此自然。
“今天下午四点钟的发布会,人家还都没看到礼服有送来,谢小姐,你们是怎样子做事的?要不要我打电话给聂先森,告诉他,他的秘书一点都不称职呐……”
后面是*裸的威胁了,对了,她昨天的确看到时间表上写着她今天要到礼服店取了衣服送去给这个祁小姐。
“祁小姐您放心,一小时之内,我会把礼服送过去。”
“那好的啦,先酱紫……”
电话挂断了,谢晚滢隐约觉得有一股浓浓的miss dior香味漂来,好甜好甜呐……
她整个人都好甜好甜,她的眼神跟下巴又好傲,好傲。
她说今天对她很重要,聂先生期望很高,所以她的衣服,头发,妆容,指甲,首饰,都必须是最完美的。她其实也极有智慧,竟然说,谢小姐你好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佩服她,过目不忘?她跟她第一次见面在片场。
她说她的气质是仙女的,谢晚滢眼光不太好,拿来的三套礼服,只有一套搭配了她的气质。
然后她开始且慢且温柔优雅的诉说,她台北的化妆师多厉害,台北的服装设计师名气多大,当然她在台的名气多大多耀眼。
“祁萱小姐日后在内陆一定会很红的。”化妆师强颜欢笑。
“这个我本人倒不抱多大的期望啦……这次过来,是看在聂先森的面子上,只要不被讨厌就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