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一动不动,不像往日一样反抗他,顶他的嘴。他立马就急了,那双大手发在她的额头探了探,热得好像能把一个鸡蛋给煮熟一般。她的脸色白得好像一张纸,嘴唇也已经发紫了,并且额头的左边还有一个大伤口,上面布满了血迹。这是她踏空而摔下来的伤,头部是由于撞击着树干而留下来的疤痕。
山大王心急火燎地抱起她,往寨里跑,忽然别着头看了小山贼一眼,吓得他们几乎从上面滚下去:“你们给我捉几个大夫回来……”
天色已黑,他们到那里捉大夫?不过他们也不敢拒绝山大王的命令,犹豫了一下,道了一声“是”便匆忙地下山了。
山大王把她放在了床上,头部的伤厚厚地涂了一层药膏,这药膏是他抢回来治疗刀伤的。他也不知道这药膏能不能把她的伤给治好,山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药,因而他也只好急病乱投医了。
“快点出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山大王口中的他们是指去找大夫的那些山贼,他们几个下了山走了几条街,用脚踢着门,恐吓了不少的大夫。只是别人都吓得直哆嗦,哪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开门。后来一个山贼一脚踢破了门,从被窝里提起了一个老头,他当即吓晕了。当他们想走下一家药铺的时候,瞎了一只眼的山贼提议道:“我们真的还要回去吗?即使我们找回了大夫,倘若那个女奴治不好,我们全部都得死。倘若她治好了,只要她一天待在寨里,我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不如我们现在各分东西。”
剩下的几个小山贼思索了一下,觉得他分析得有理,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他娘的,都死到哪里去了,待会回来了,老子要他们好看”
山大王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半刻,洗了一条毛巾放在忧的头上:“来人,快来人”
守在门外的那两个小山贼胆战心惊地推门而进:“大王,有何吩咐?”
“他们回来了吗?”
“报告大王,他们还没有回来。”
“他娘的”
“大王,为什么不让随安那小子来给她看一下,他不是懂得一点医理吗?上次小的抽伤他,都是他自己采药治好自己的。”
他一脚踹了过去,骂道:“怎么不早说,还不去请”
“是”
随安被捉回囚房里又被抽了鞭子,全身上下抽得皮开肉绽,鞭痕之间还沾满血丝。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他就是瞪着眼,存留着最后一口气。当他听到忧出事的消息,全身都来了力气,随着小山贼的后跟来到她的房里。
山大王盯着他,威胁道:“快给老子看看她,倘若治不好,老子要你的命”
他给她把了脉,在小山贼的搀扶下,到附近的山头采了一些草药。不一会儿,药便煎好了,他正欲给她喂药却被山大王抢了过来:“你给老子滚到一边,让老子来。”
随安怒视地看着他,一时无计,只好随他的意。
他端起了那碗药,用心地吹了半会,然后用嘴轻轻抿了抿,觉得不热了便往她的嘴里灌。药还没有灌进,便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了,他擦拭了一下,就一把按住她的嘴,自己喝了一大口就慢慢地对着她的嘴灌。一大碗药,就这样被他一口一口给灌完了,看得随安直冒怒火,只是不好发作。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没有先前那么烫手了,重重地擦了一把汗,目光如鹰一般盯着随安,道:“你今晚留下来服侍她,倘若她有什么不测,老子要你的命”
忧迷迷糊糊地听着山大王的呵斥声,倘若这样躺着是安全的话,那么她宁愿这场病能拖得久一点。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的山贼根本没有人性可言,如果这些女奴病了三五天还没有一点起色的话,那么就会把她们扔到某个山崖下,死不见尸。
山大王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偶尔也会打瞌睡,惊醒的第一句话就恐吓随安:“这丫头醒了就叫醒老子,老子要好好折磨她……”
忧努力地睁开眼睛,想不到自己还是无法逃离他的魔掌。她要好起来,要不然只会把随安急死,只是,她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夜了,为什么不点灯……”
山大王从梦中惊醒,若隐若现听到了她的声音,如箭一把抢在随安的前面扑到她的床前,拿起她的手,压低着声音:“丫头,你说什么?”
“黑……很黑……为什么不点灯?”
她挣脱山大王的手,想下床,被他极力一拉,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随安冲到了她的跟前,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张开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想不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头部受到了重伤,脑中已经有一块淤血压住了神经中枢,导致她失明。
“忧,是我随安,你现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不点灯?”
“这是白天……”
他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白天?你骗人,一定是灯不够亮,要不然我……我怎么会看不见,点多一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