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她下手极重,煽得我的头歪向一边,半边脸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痛。
愕然的看着她,她所说的以命偿命,难道是指杜宗远的事?
“雅儿,下手别太重,她毕竟是你嫂嫂。”杜君儒微微皱眉,轻抚着我红肿的脸庞劝着杜君雅。
杜君雅恨恨的看着我,低声咒骂着:“嫂嫂?她不配!”
“雅儿。”杜君儒低吼一声,接着,向我温柔一笑,讨好一般的对我说道,“忧儿,你也知道雅儿的脾气,只要你配合我们,她便会给你解药,岳父岳母他们的安全,你也不必担心。如果你愿意,那你就点点头,如果不愿意……”他轻叹一声,无限惋惜的说道,“我也没办法阻止我爹要做的事。”
我一惊,他又在以夏家的安全来威胁我。
此时的我,还有不答应的理由吗?
闭上眼,重重的点下了头。
嘴里的布团被他取下,耳边响起了他欢快的声音:“我就知忧儿明事理。”
睁开眼,定定的看着杜君雅,轻声说道:“若我死了,你们就失去了我这颗安插在盛奕身边最有利的棋子。”
这才发觉,除了身上的力气没有了之外,连说话的声音都轻若游丝,怪不得杜君儒会取了我嘴里的布团。
杜家兄妹俩脸色微变,相互看了一眼,便见杜君雅轻轻的笑开了:“你以为,我们只有你一个人?”
“不,我不是第一个,亦不是最后一个,但是,我是对你们最有利的一个。”我摇了摇头,明明白白将我的作用说了出来。
之前的惜春,已是很久都未曾见到过了,怕是盛奕不放心,早就下了毒手吧。
而现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我连秀禾都开始怀疑了。
杜君雅旋身,轻巧的坐下,嘲讽的笑容如夏般的绽放,赞赏的话语响起:“你到是真的明事理!好,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清楚,你应该知道,盛奕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夺兵权了,只要他拿到了唐礼兵手中指挥着大兴所有军力的兵符,你就得给我偷回来。”
原来她要的是兵符,拒盛奕之前与我讲,代表大兴皇权的玉玺在先帝崩的那天便不亦而飞,想必是在杜君雅手里吧,否则,她如何与百里达成协议?
思及此,便歪歪的扶着桌子坐下,挑衅一般的反问着她:“你有帝玺,只消与百里合力,还怕大兴的军力?”
“你知我有帝玺在手?”她惊讶的瞥了我一眼,便浅笑开来,“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了?”
我定定的看着她,说出了我的回答:“对,不愿意。”
“你……”
“忧儿,你不是答应了么?”
杜家兄妹顿时脸色大变,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浅浅一笑,娓娓道来:“你想杀我,早就杀了,也不必等到现在。我是颗对你们更有利的棋子,你们当然还不肯冒这个险除了我。要想得到兵符,你们就必须先帮盛奕拿到手,不然,以我之力,如何由唐礼兵手中夺来?”
我这说的是实话,她们如果能从唐礼兵手中夺得兵权,也不必来找了我不是?
而盛奕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就只能先盛杜两人联手了。
而我所想的是,如何利用杜君雅帮盛奕先夺得兵权,然后再来让他们两相抗衡。盛奕有了兵力做后盾,至少夏家能更加安全。
两兄妹相互看了看,杜君儒首先开口:“忧儿,你是否有什么好的想法?”
我轻看他一眼,将满腔的恨意强压入心底,淡淡的开口:“暂时没有,如果有,一定通知你们。”
杜君雅气得牙齿打颤,却也只能恨恨的说道:“好,姑且相信你。”用力的掰开我的嘴巴,将一粒药丸扔了进来,“暂且先留你一条命,这是解药,能抑制住噬骨灵蛊的毒性,如若你耍什么夏样,整个夏家将跟着你陪葬。”
那股血腥的味道由嘴里涌起,冲进鼻中,甚是难闻。
听得杜君雅的话,将那药丸用舌头推到一边,点点头算是答应。
软弱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杜家兄妹扬长而去,卷起门外一阵凉风灌进室内,令我打了个寒颤。
我不能死,不能让爹娘他们再丧一女,也不能让他们再受任何的伤害。
抬起手,将嘴里的药丸吐出,看着手掌心中那褐色的药丸,我长叹一声,或许交给敖烈能化出药的成分来吧?
至于如何让唐家下马,我已是心中有数,哼,这还多亏了杜家兄妹的提醒呢。
现在,我只等明日里去与盛奕讲明便可,只有他夺得了皇权,这夏家才可以安全。
闭上眼,抿去满腔的悲凉,等待着夜的退下。
肚子里突然又轻轻的鼓动着,这一次,却是换了一边,而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没办法挪去内室。
秀禾与容丫头,被他们下了迷药还未曾醒来呢。
想着方才杜家兄妹进来前也有这种,但最终也没有什么,便也不再在意了。
晨里,万丈阳光透过窗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