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行礼:“恭祝太后玉体金安。”
“起来吧。”杜君雅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全部下去,便轻声问道,“你也有个儿子,叫念景?”
我心里一惊,她唤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该不会是拿念景做文章吧?
念景对外一直称是哥哥的孩子,在自己家时才唤我娘亲的,那次常公公接我入宫时只是个意外。杜君雅能知道念景是我的儿子这事,定也是经过了查探吧。
她缓缓的移动脚步,跺到桌边,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抿一口,便看向了窗外渐渐飘落的黄叶,满脸的惆怅。
半晌都不曾再出声,令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许久,她才轻叹一声:“算起来,他该和哲儿一般大吧?”
我依然不出声,任由她那似自言自语,又似在等我回答的沉默。
“是哥哥的么?”她突然别过脸,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连忙摇头,低声回答:“是奴婢哥哥的孩子,我待她亲,便不依着辈份叫姑母,直接喊娘了。”
“哦,原来如此。”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轻叹一声,“哀家现如今是唤你嫂嫂呢?还是唤你红妆?”
我顿时怔愣当场,她该如何唤我?我怎知?
只是,我不相信她会相信我如此简单的谎言,只要稍作查探,便能知晓实情。
况且,杜君儒与我并无夫妻之实,难道这事他从未告诉过她吗?
呵,或许杜君儒觉得此事丢人,不便与他人说起吧。
“去吧,今日唤你来,也就这事了。”杜君雅摆了摆手,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连忙退下,一时之间,但却不知她葫芦里里卖的什么药。
但有直觉,念景定会有麻烦了吧。
心里一急,便向着盛奕的清宁殿而去。
现如今,怕也只能依仗他了。
细碎的步子落在颐宁殿与清宁殿之间的道上,衣摆扫过道旁低矮的夏木,翩翩飞扬。
“忧儿……”
突然,一声令我胆颤心惊的熟悉声音响在前面。
我心里一惊,连忙抬头,那秋日斜阳下,一身湖绿色的袍子随秋风翻转着,温文儒雅的笑容中透着惊喜。
是杜君儒,那个以外表骗了我的男人,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一股绝望与害怕在心底悄然滋生,看样子,他是早就等在这里了吧?
不由分说,拨脚便往回跑,我不想见他。
现如今,只要找个枝叶繁茂的树下便可躲过去。
却还未跑几步,被便他一把拉住,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惊喜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忧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惊叫出声,连心也在颤抖着,本能的挣扎着。却是挣不过他的力气,令我浑身瑟瑟发抖。
除了对他的恨,潜意识里,我还是怕他的。
他却将我抱得更紧了,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坚定而温柔的说道:“不,我死也不会再放手的,忧儿,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爱我?
心里的恐惧稍稍消褪了些,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仍然是我们第一次初见时的那张温文儒雅的笑脸,为何他的心却是如此的让我恨意丛生?
他抬起手,替我整理着因挣扎而略显凌乱的发,我躲避着他的触碰,戒备的看着他,令他微微的怔了怔,嘴角边始终盈着一抹温和的浅笑,轻声与我说:“我听小雅讲,你有个儿子对不对?不要紧,我会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一般的来爱,只要你再嫁给我。”
他这是在拿念景威协我?不,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见他放松了警惕,我迅速低头,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下。
力道之大,令我自己都难以想象,而他却只是微微的一颤,随即便一动也不动了。
我能感觉得到隔着层层的衣裳牙齿正慢慢的往下陷,嘴里慢慢的也渗入了一丝血腥味。
既然我的手受了伤,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那我唯一能用的就是牙齿,绝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杜君儒眉头微皱,将脸别向一边,不再看我,却忍着痛,淡淡的说道:“忧儿,如若你仍在生我的气,你就使劲的咬吧,就算是咬掉一块肉,我也不会吭一声的。”
牙齿累了,酸了,倒了,我也没有多少力气再与他纠缠了,松开口,向后跃一步,恨恨的看着他,心里却害怕他下一步对我不利。
湖绿色的袖子上,印着两排淡淡的血渍。
看着这血渍,我浅浅的笑了,心中的恨意,却仍然疯了一般的滋长,心中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我要杜君儒死,要杜家亡。
那念头像蛇一样的缠绕着我。
突然冒出的念头将我吓了一跳,我是何是也变得如此的心狠的?
由此可见,我对杜君儒的恨意有多么的深。
他连忙拉起我的手,满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