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似在嘲笑着他一般。
窗外雷声阵阵,房内鬼哭狼号:“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不,我不会同意的。”
随着噼哩啪啦的雨点声,激起我满腔的怒火,抬起手,狠狠的煽向他的脸,声嘶力竭的吼着:“你是畜生,不是人……”
一个惊雷迎头炸开,将我的声音淹没其中。
杜君儒愣了愣,捂着被我打的半边脸,阴沉沉的笑了,一个抬手,顺手就将我打得歪倒在床上,耳边响起了他痛苦的声音:“我是畜生的话,那你就是畜生的女人。”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闪电划破长空,将帐顶的交颈鸳鸯印得通红,似要由帐项掉落下来一般。
我吞下嘴里涌上的腥甜,浅浅的笑着,却抬起手伸向了头顶的金簪,悄悄的拨出,再悄悄的伸到杜君儒身后,高高的扬起手,重重的刺下。
“啊……”一声尖叫伴着雷声响彻房中。
他弹跳而起,一只手伸向后背,当沾满鲜血手出现在他眼前时,顿时怒目圆睁:“你这个贱女人。”说话间就冲了上前。
我迅速的抬起手,将金簪横在脖尖,敛去满脸的笑意,恨恨的看着他:“别过来,否则,我让你得到一具尸体。”
金簪闪闪的寒光,深深的刺了杜君儒的眼中,却换不来他任何的怜惜,只是勾起嘴角轻蔑的笑着:“你要想死,早就死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他说的是实话,让我凌厉的眼神黯淡下来,握簪的手微微的松了松,余光瞥见杜君儒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立即清醒过来,将簪再次紧紧的握住,用力的抵在喉间:“你别过来。”
他却不理,猛的向前一步,让我陷入了绝望中,心一狠,用力的插向自己的喉间。
一瞬间,握簪的手立即染上粘稠的鲜红,由指尖缓缓淌出,滴落在我满是伤痕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妖冶的色彩。
摆在床头的雪白栀子,成了一片妖冶的大红,我浅浅的笑着,呵,原来红色的栀子也同样的美。
通畅的气流在瞬间泄漏,让我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无力的歪倒在床上。
“忧儿……”杜君儒呆呆的站在原处,怔怔的看着我。
看着帐顶恩爱的鸳鸯在我眼前渐渐模糊,我痛苦而解脱的笑着,眼前浮现了与盛仲景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
爹,娘,女儿好舍不得你们,还有哥哥,忧儿还没有看到你娶嫂子呢。
盛仲景,对不起,这一次,我是真的去了。
窗外的雨似乎停了,似乎连射入房中的光线也变得明亮许多。
“不,忧儿,忧儿你不能死。”杜君儒将我拥入怀中,胡乱的替我抹着喉间源源不断的血流,连声说道,“我带你去找大夫,找全京城最好的大夫。”
身体陷入一片温暖之中,紧接着迅速由房中穿堂而过,在门口腾空而起,由栀子丛上空飘摇飞过。
眼前一片迷朦,却也见一汪浅水积集树下,被雷雨打落的栀子在水中无依无靠的打着转。天上乌云散去,天气放晴,一片空澄明澈。脚下青瓦白墙,随风般轻逝而过。
呵,原来杜君儒的功夫也不弱,我怎么早不知?
一阵阵的寒气袭上身,令我微微的打了个颤,为何六月的天也会这么的冷?
未过多时,杜君儒已抱着我落了地,冲进一户人家中,疯了一般的吼着:“江大夫,快,快救救我夫人。”
响在耳边的声音似有万里之遥,却也不难听出其中的焦急,令我再次浅笑,如若不是他逼我,我又怎会落得如此?
“我看看。”白发苍苍的江大夫抬头一看,立即大惊失色,连忙引杜君儒进了内室,“快,先止血。”
待我平躺下来时,只觉得浑身冷得似掉进了冰窖一般,恨不得立即有一炉炭火来温暖我。意识渐渐的迷离,眼前的一切不只是模糊,更似成了一团虚无飘渺般的轻纱。
死了吧,死了好,既然活着不能解脱,死了就解脱了。
一片混沌之地,周围只有寒冷如冰的物质飘浮其中,我身着单薄的衣衫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似在等待着些什么,又似在祈盼着些什么,但空无一物的混沌世界中,只有我睁着孤独的眼,孤独着我自己的孤独,似有千年之久。
当寒冷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五彩斑斓的云,在我周围轻轻的飘浮着。万丈霞光透过云层,暖暖的照在我身上,将之前的寒冷全部驱散。
我浅浅的笑着,闭上眼,独自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世界,庆幸着寒冷世界的消失。
“忧儿……忧儿……”
一声声哀怨绵长的声音犹如叹息一般响在我耳边,是那样的熟悉。
是姐姐,是姐姐在唤我。
心里一惊,连忙睁开眼四处张望着,却空无一人,放声大喊:“姐姐,是你吗,你在哪?”
回答我的仍然是姐姐那凄苦无依的声音:“忧儿……忧儿……”
四处胡乱的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