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忧……”环着夏忧腰肢的手用力紧了紧,夏母一边轻轻的摩挲着夏忧脸颊的肌肤,一边平静的问道。“妈这是得的什么病?”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想起昨夜主治医生的话语,夏忧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把。
眼角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怕母亲看见,夏忧悄悄的擦干眼泪。若无其事的笑道。“就是肝脏出了点小毛病,住几天院就好了。”
“丫头,你不要骗我。妈知道,妈这不是小毛病。”轻轻的叹了了一口气,夏母忽然淡淡一笑,语气里带着一点轻描淡写的自嘲。“丫头,妈这是肝癌,对吧?!丫头你看,这是老天对妈的惩罚,这是妈的报应啊……”
“妈……你都知道了?”看着母亲那双平静得仿佛勘破生死的黑眸,夏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母亲早就清楚自己的病情了。
难怪昨夜母亲才被送进医院,医生就能那么快给出她的诊断结果。夏忧心中还在一直疑惑,现在看来,应该是母亲早就来这家医院就诊过。
一想起母亲瞒着自己,一个人忍受了那么久的病痛折磨,夏忧的心就难受得像针扎一祥。“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发现情况的……”夏母扯了扯唇角,笑得有几分勉强。
“那天,其实我有给你打过电话的。”
母亲有给自己打过电话吗?
夏忧皱了皱眉头,正想说话,病房门口却突然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伯母,你醒啦。”
李易书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夏忧的回忆,她回头朝他笑笑,将他让进了病房。“妈,这是……”
李易书三个字尚未出口,夏忧蓦地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母亲说的那通电话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孟、盛两家宣布联姻,李易书找上门来,道出前尘往事。她这才知道,原来几年前李易书的不辞而别,是母亲在其中做了手脚。
适逄那夜,母亲打来电话,她悲愤之余质问了母亲。却忽略了母亲打电话来的初衷。
现在想起来,那天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可她却沉浸在自己的悲恸之中没有发觉。
“这是……易书吧?”看着眼前这个清俊抠拔的男子,夏母脸色微微一変。半眯了眼打量了李易书片刻,她已经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好多年没见了。”
屋子里的气氣顿时变得诡异起来,虽然时隔多年,可这却是三个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站起一起。又是在这样的环境和氣围下,其中的尴尬可想而知。让人不得不生出一种造化弄人之感。
一时间,夏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眸瞥向母亲,尽两有讪色。反倒是李易书,上前两步拿出外卖的早餐,自然而然的又将夏母的那份弄好端到病床前,方才微笑着说道。“是啊伯母,好久不见。你依然那么有气质。”
说道这里,他突然顿了顿。有些赧然的说道。“我问过医生了,他建议你吃些清淡的食物。所以我叫厨房特意熬了鸡粥,不知道合不合伯母你的胃口?”“梃好的。”夏母静静的看了李易书片刻,方才接过粥碗,喝了两口。末了,又将两人来回打量了一番,方才轻描淡写的扔出一枚重磅炸弹。“你们俩又在一起了?”
“妈……咳咳……咳咳咳……”夏忧一个不经意,差点因母亲的话把牛奶呛到喉管中去。她一边咳嗽,一边想要解释,却又欲辨不能。
“伯母,我和小忧现在还没在一起。”见状,李易书连忙上前。一边温柔的轻拍着夏忧的背部,一边郑重其事的说道。“不过伯母,我想把小忧再追回来。希望你能答应。”
“易书……”夏忧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吓得终于回过神来,她刚想说话,却又被母亲一口打断。
“易书,当年的事,你还恨阿姨吗?”
“阿姨想听真话吗?”李易书垂下长睫,浓密的睫毛掩住了他黑眸中的风云起伏,让人堪不透他眼底隐藏的光芒。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都到这个时候了,阿姨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听的。”淡淡的笑了笑,夏母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真有一种勘破生死的超然。
“当初那件事,如果说我一点儿也不怨,那是假的。可是这么些年,我也想明白了。如果我站在阿姨那个立场,我也会有阿姨那样的顾虑的。”抬眸,迎上夏母审视的目光,李易书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是阿姨,这一次请你相信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李易书了,我有能カ给小忧一个幸福的未来。所以阿姨,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不用说了。”摆摆手,制止了李易书的话语。见李易书面色微微一变,夏母又微笑着说道。“阿姨相信你。”
说到这里,夏母突然顿了顿。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她飞快的瞥了一眼夏忧,方才极其认真的说道。“伯母现在也想通了,小忧的未来,该有她自己来决定。所以给不给这个机会,要由小忧自己说了算。”
“妈……”一时间,夏忧百感交集,感慨道,不是经历生与死的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