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仲景俊朗的脸部侧面线条顿时紧绷如刀雕,薄唇不知何时也抿成了一线,一双狭长的黑眸,更是如寒波生烟,冷得吓人。
他就那么一瞬也不瞬的凝着她,丝毫也不顾及别人的想法。目光更是如利刃骤然出鞘,仿佛要将她穿透一般。
“嘶……仲景哥,你弄疼我了。”饶是孟妤再迟钝,也发现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果然看见了舞池中那对翩然起舞的身影。
“抱歉。”盛仲景这才发现,由于自己的失神,已经连续踩了孟妤几脚。
想必他此刻的状况,十分失态吧!
盛仲景,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唇角勾起一抹苦到发涩的弧度,盛忡景此刻就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明知她爱了李易书那么多年,此番李易书重归故里,旧情难忘。他却因为心中那点不可对人言的骄傲,亲手将她推到了他的怀抱。
盛仲景,让她根据她自己的心,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求仁得仁,你现在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如同被人生生的挖去一半般。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呢?!
到此时盛仲景才能体会,那日他当着夏忧的面承认他与孟妤的婚事,她心中的滋味是多么难受!
也只有到了这时候,盛仲景才明白,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是多么的幼稚--她那时候肯相信他,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并愿意给他们彼此一次机会。
可这并不代表着,在他当着她的面说出那些残忍的话之后,她还会相信他!
她的信任,有多来之不易,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他不仅浪费了她的信任,还伤透了她的心。
想必她一定恨极,怨极了他吧?
在她眼里,他只怕真正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了。
盛仲景,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拿一份只有几个月,才刚刚起步的感情,去赌一份长达七年的刻骨铭心的爱
恋……
到此时,盛仲景才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的赢面有多小。
这一局,他压上了全部。却很可能输得一败涂地……
伸手攀上他的颈脖,她在他耳畔暧眛的吐气。“仲景哥,你绝不觉得,夏助理和那位……啊,对。叫什么来着,李易书是吧?听说他也是你们a大的校友呢。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之间很相配啊?”
“你瞧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那气质,那眼神,那默契,好像他们都认识很多年了一祥。你说对吧,仲景哥?”
“你有时间去关心别人,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伸手,狠狠地撷住孟妤的下巴。盛仲景的动作,看似极其曖昧。可他手中的力道,却几乎让孟妤痛得花容失色。“孟妤,我警告你,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最好别挑战我的极限!”
“仲景哥,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呢。”怯怯的望了盛仲景一眼,孟妤的眼神看似皇然,眼底却有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哼,盛仲景,这就难受了吗?
这不过才刚刚是开始呢!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想她孟妤,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追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她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谁知这个男人不只不惜福,还对她视如敝屣。这让她如何順得下这ロ气?!
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盛仲景,好戏才刚刚开始呢。咱们,来日方长!末了,朝夏忧和李易书的方向摆摆手,便大步扬长而去。小忧,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了。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而他,也该去寻找他丢失多年的幸福了!
李笑薇,等着我!
夏忧接到电话的时候,大厅里一曲刚毕。好久不曾运动,连续几曲舞跳下来,她已有些香汗淋漓。
抬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渍,夏忧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接通电话。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可オ一接通,夏忧的脸色已变得煞白一片。一边不停的向对方道着谢,夏忧一边拔腿就跑。
见状,李易书连忙追了上去,关切的问道。“小忧,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易书……”她眼角噙着泪,眼底惊惶得就如同一只失了母亲的小兽,那般的无助与惶然。“我妈她,我妈她昏倒住院了…”
“别急,小忧。伯母年纪大了,也许只是高血压或者劳累过度,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明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李易书依然拍了拍夏忧的手,柔声安慰道。“你先冷静下来,等咱们回去听了医生的诊断再说不迟。”
“嗯。”心知李易书说得很有道理,夏忧飞快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一颗惶然的心这才安稳下来不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