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医院和部队都进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里,所有人都在鞍前马后的为温水寻找毒源和制作解药。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柏木告诉他,毒源被清除的再无痕迹。 他看着温水渐渐不稳定的心电图,一张俊脸在清冷的灯光下,苍白如纸。 姜院长领着一群专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谁能想到,平时高高在上,威严的不可触犯的男人,也有这么落魄的一面? 傅如均不说话,所有人就都不敢动,只能紧张的看着那台心电图显示器,每个人脸上的神色渐渐沉重下去。 半晌,还是姜院长胆大的开了口:“司令,小姐的心跳已经不平稳了,我们现在必须带她去手术室进行抢救!” 话落,男人良久,才发出低哑的嗓音:“好……” 他站起来,看着一群人将温水迅速的推出去。 他紧紧的跟在后面,直到手术室的门紧闭,忽的有眼泪掉下来。 寂静又绵长的走廊里,空气中浮动着透骨的寒意。 高大的男人僵硬的站在手术室门口,紧张又迷茫的神情,好似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双腿逐渐麻木。 直到背后有一记深沉又沙哑的男低音响起,他才僵硬的回过头,看着一身湿意的墨霆,木讷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喉咙里像是哏了一根刺,吐不出又咽不下。 那双眼睛,早就猩红一片,透着细细密密的血丝。 墨霆拉着他的手臂,强硬的将他按在座椅上,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捻出了两根烟递给他,然后自己再噙一根,按着打火机点燃。 他深吸了一口,再看向身侧的男人时,才发现他连夹烟的手都是颤抖的。 烟吸入肺里的时候,他头一次看到傅如均被呛得咳嗽不止,咳着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认识他十五年了,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慌张又绝望的模样,像个孩子一样,咬着牙痛哭出声。 所有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看着他憔悴又落魄的模样,连吸了好几口烟,才低低的说道:“如均,你明知道你斗不过你家老爷子的,放下你的自尊心,别再逞强了!” “从一开始,他就捏准了你舍不得小水死,你注定要向他妥协!” “只要人活着,你就还有一丝念想,哪怕她不理解,会怨恨你,甚至会放下你,也都算了吧!” “如均,放手吧,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这些话字字清晰的落在了傅如均的耳里,重重的敲打在心脏上。 他一言不发,侧首看向手术室的大门,薄唇紧紧的抿着。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姜院长神色匆匆的朝傅如均走过去,笔直的跪了下去。 “司……司令,小姐的心跳脉搏暂时恢复了正常,可器官却有了衰竭的现象……” 因为害怕,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恕我们无能,若是再拿不到解药,小姐最多撑到天亮……” 最多撑到天亮…… 傅如均眼前一昏,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墨霆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姜院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缠着嗓音继续道:“司令,都是我能力不足,我明天就辞职,退休!” 真正退休的原因,其实是他心有愧疚,若不是他听命于元帅…… 可这一切,又哪里是他能做主的? 唯有辞职,再也不踏进医院,才能安抚他的愧疚。 墨霆皱眉朝他命令道:“辞职和道歉没有任何的意义,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到手术室,尽最大的能力救治温小姐!” 姜院长连连说了几个好,才站起来回到了手术室。 “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傅如均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站直了身躯,沉声道:“不用,我自己回去。” …… 一路的疾驰,傅如均踏着浓厚的夜色,在雨幕中冲进了傅家老宅里。 他浑身笼罩着一层浓郁的戾气,走进客厅里,就看到了自己年迈枯槁的父亲正坐在沙发里,笔直的看着自己,淡淡的道:“赶紧拿着药去医院吧!” 傅如均目光一扫,便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大概里面就是解药了。 他薄唇抿了抿,低低的笑出声:“这么干脆?就不怕我救了小水以后,再反悔吗?” 傅石峰眯着眼睛笑出声:“你不会,因为你知道我会继续对小水下手,这样的煎熬和痛苦,你承受这一次就受够了,你不会再想承受第二次的!” 这阵子,儿子所有的煎熬和憔悴,他都看在眼里,尽管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但他还是心疼。 可他没有选择,他若是不狠心,那傅家就要毁了! 忍一时痛,总比一辈子痛要好! 傅如均的目光就沉下去,阔步走过去将药瓶拿起来,绷着脸离开大厅。 半个小时后,他将解药交给姜院长,在漫长的等待后,直至天亮,温水才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抽了一夜烟的两个男人立马站起来,跟着进了病房。 尽管服用了解药,但温水的身体仍是虚弱至极,睡到上午十点钟左右才醒来。 刚醒来,世界仍是黑暗的,她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可身体动了动,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床铺的柔软。 紧接着,她落在一个宽厚又充满了烟味的怀抱里,冷冷的,还透着绝望的气息。 她心脏一窒,不敢置信的探问出声:“小叔,是你吗?” 很快,耳边就响起了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是我,是我!有我在!” 温水觉得难以置信,她分明记得自己早就没了意识,陷进了无边的黑暗里,她以为自己早就死了, 可现在,她却清晰的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还被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