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温水都感觉身体疲惫,昏昏沉沉的睡着,直到第三天傍晚,她在迷迷糊糊中喊着傅如均的名字。 很快,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素白的小手,温润又柔和的嗓音落在耳畔:“嗯,我在。” 这几天,只要她一喊他,他就会立马回一声:嗯,我在。 并不是浪漫的情话,可偏偏让温水觉得温暖又有安全感。 就好似,他一直都会在她身边一样。 温水也想紧紧握住男人的手,就像他握住自己那么紧一般,可终归,还是使不出一点力气。 她在一片黑暗中,看向男人的俊脸,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她依然觉得她的小叔还是记忆里那么英俊迷人。 尤其是穿军装的样子,更是风姿卓绰。 可实际上,男人此刻眼袋泛着青紫,细细碎碎的胡茬布满薄唇周围,就连一身军装都起了褶皱。 自从温水失明后,他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更因为找不到治疗她的方法,而急的心力交瘁。 他甚至有些庆幸,温水看不到他此刻的憔悴和狼狈,他永远都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男人。 静谧又温暖的病房里,温水轻柔又虚弱的嗓音缓缓响起,她说:“小叔,我好累,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这几天,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变化,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她每次都强撑着不敢睡太久,生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那小叔怎么办? 他曾经已经受过了一次分离的痛苦,她不想他再承受第二次,她曾经还向他保证过,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是,怎么办? 她这次实在是撑不住了,就连和他说话,都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隐约中,她好像听到了男人细微的哽咽声,他哭了吗? 温水的手指在他手背上磨了磨,浅浅的笑出声:“小叔,答应我,如果我再也醒不过来了,你就像放下夏喃那样放下我,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相守到老,这样,我才能安心……” 男人的另一只手就抚上了她的脸颊,如往昔那样轻轻的摩挲着,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只是想睡觉,怎么会醒不过来了?况且……” 他顿了下,仰首逼退眼角滚烫的泪水,才继续说:“我傅如均这辈子的妻子,只能是你!” “小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从确定和温水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里发过誓,他这辈子只爱她,也只娶她一人! 这时,他就听到女人虚弱的笑声:“傻子……” 从前,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傻子,原来,还有比她更傻的人。 在这一刻,她才确定,傅如均真的爱上了她,也是在这一刻,她闭上了眼睛…… 世界,好似陡然安静了。 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以及男人极力压制的哽咽声。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昏迷了,若是三天内还不能研制出解药……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弯着腰,将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边,灼热的眼泪顺着下巴滑到她的手背上。 良久,才沉淀下情绪,给温水盖好被子后,便披着外套走出去。 一路走到院长办公室,直接将姜院长的衣领揪起来,几乎阴狠的盯着他:“姜院长,你听好,我现在不是在以一个病人家属的身份请求你,而是以军区司令的身份命令你,两天,最多给你两天的时间,必须研制出解药来!” 温水中的毒已经查到来源了,是南非原始部落里所不为人知的一种剧毒植物所提炼出来的毒素,因为极其罕见,这个部落又与世隔绝,所以这种毒才不被世人所知。 得知这种植物的是南非一位著名的植物学家,姜院长的好友。 但如何研制解药,却成了一个难题,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姜院长被他强大的气势给吓得冷汗直冒,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司……司令,我知道小姐生命垂危,您很担心她,但您也知道这种毒不仅罕见还复杂,我们不光第一次接触,还从未有临床记载,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恕我直言,别说两天……就是两个星期,也不一定能研制出成功的解药来!” 要知道,就算是蛇毒,也是经历过成千上万次的反复测验,研究,才最终能制作出成功的血清。 更何况,是这种罕见复杂的植物剧毒! 他简直就是在为难人啊! 紧接着,男人就眯着眸子道:“没有记载,那就从现在开始做试验!我会派人去找植物,也会找死囚给你做试验,更会提供给你一切需要的自愿,但是——” 低沉的嗓音陡然暗沉:“两天后的这个时间点,我必须要见到解药,否则你就退休回家养老吧!” 说完,就一把松开他,阔步走出办公室。 姜院长靠在办公桌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从衣袋里摸出手机,颤颤巍巍的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元帅,如您所料,司令他方寸大乱了!” …… 傅家老宅。 沉香飘逸的书房内,棋子的落地声缓缓落下。 满头苍白的老人手指捏着黑色棋子,沉静的目光落在棋盘上,苍劲的嗓音落下:“那小子按捺不住了,看来是小水昏迷了。” 坐在他对面的斯文男人扶了扶眼镜,接话道:“我已经命人清除了一切毒源,您只需要静等两天,二弟就一定会来向您妥协了,毕竟……” 在父亲的黑棋落下后,他就紧跟着下了一颗,继续说道:“他是心疼小水的!” 傅石峰眸子眯了眯,几秒钟的沉思,才下了一颗棋子,缓缓的说道:“解药你要保存好了,千万不能出什么意思,我也不想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