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火。
天边的云霞被染上了一层金色,起伏的山峦,和碧绿的树叶,也如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碎钻般,熠熠闪光,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几只惬意的水鸟悠闲自得地落在水面上,偶尔将头探入水中,寻觅几条小鱼打打牙祭,好不快活。
这外面的景色很优美,留在宅子内的人却是快要睡着的样子,尽管有赤子心在活跃气氛,但话说多了总是会累,而且他又不是奇才,面对朱闻苍日他还能天南地北的胡侃,有漠刀绝尘这个自带降温效果的大佬坐在那,仿佛要把他累死。
渡流云显然在神游,朱闻苍日倒是很捧场,不管赤子心说什么都能接上话题,可这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俩人在说,那两个听众既不接话也没反应,真的是让人有一种无力感升起。
就在赤子心已经干掉了第八壶茶,终于忍不住跑去漆黑的角落解决排水问题时,某个让人不省心的,一脸慵懒悠闲的大闲人终于施施然出现,人未至,枫红先落,那闲庭阔步的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笑看嫣红染半山,逐风万里白云间,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好友啊,久见了。”
久你一颗头。
渡流云抽了抽眼角,忍住了跳动的手筋,想到他很有可能(并不)是放下手中的要事赶来,她决定不追究他姗姗来迟这个罪状,就眼下的轻松状态而言,这个大柚子能有要事才怪了,最近听闻他又有复出的苗头,打算写写各种神奇的小稿子,这是终于按耐不住写本子的心,苦境那么大有的是题材,人口众多难度太大,不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所以没有被人千里追杀的危险吗。
对于掩饰身份兼演戏这行当而言,枫岫主人一点儿也不陌生,渡流云在传信中对他说了她在忽悠朱闻苍日,心照不宣地彼此不揭穿身份,作为好朋友,他非但不会拆穿,还要更进一步地配合才是。
嗯,不拆穿就从不直呼名姓开始好了,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枫岫主人脸上洋溢着热情(自认)的笑:“接到好友你的千里传音,吾一刻也不敢耽搁,终于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而至啊,好友你可是有着片刻的感动?”
“我很想打你到不敢动。”
这才叫等人等到花儿都谢了,渡流云无奈地扶额,枫岫这个人啊,就是让人不知道该揍一顿呢还是揍一顿呢还是揍一顿呢……
“既然来了,赶紧看一眼你能不能解决这里的麻烦,因为不想现在就和太学主撕破脸,所以我还不想惊动学海无涯,掌握这么多古怪术法的你,上天界总能有一个是针对这样的死灵控制之法的吧。”
资深跳大神的枫岫主人,怎么可能没有掌握很多的术法呢~
就他不是跳大神的这件事,枫岫主人已经和渡流云义正言辞地纠正过无数次,然而这位始终嬉皮笑脸就当没听见,久而久之,也就无所谓了。
“哈,太学主啊……”枫岫笑了笑,面上的神情很是玩味,不用说,他是知道什么了,这位的情报来源一向神秘,长袖善舞交游遍天下黑白通吃谁都会给些面子,又擅长游戏在众多绝色之中,自带八卦接受属性:“传闻中的死神之力,虽与吾出身所在并无联系,但吾有幸多年之前曾经一领死神之力些许威力,倒不是不能解。不过也仅限于解开,让他有机会满足你们的问题,想要彻底消除,还是需要你出手,将他存在的痕迹彻底抹杀。”就算他能够驱除这具干尸身上的残留死神之力,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将其变作另一种,只会复述其记忆的傀儡而已。
“要的就是他的记忆,赶紧滴,这里的人都在翘首期盼您老人家施力而为,不要让我等望眼欲穿。”说罢,她以只有针对枫岫才能听到的传音道:“信里忘了告诉你,那位一身厚重很风霜的小哥,可是御天五龙最后出现姗姗来迟的那一尾紫芒星痕。”
“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现在才想起来告诉吾,流云啊,你真是让吾伤心啊。”枫岫用同样的方式回复她,无奈地道,她要是早些说,他才不会在路上耽搁那么多时间,早早前来解决此事啊。
“听你胡扯,快干正事儿吧。”刷啦一声打开折扇,渡流云扯扯嘴角,不再和他用传音入密的方式交谈:“需要我们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安静地看着就好。”
言毕,枫岫袍袖一挥,此地景象瞬间变化,仿佛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虚无,又仿佛是什么都有的样子,似实似幻,令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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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很大,这是早就有了定论的事实,所以,同样在一片天空之下,人与人的际遇,遭遇,各不相同,甚至谁也碍不到谁。
就在渡流云和莫非尘都将注意力从苦境的动荡中移开后,原先偏离轨道很多的命运,又重新向着原有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比如本该属于素还真的重任,并没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变化而减少,双城之战如期开始,当年南武林之乱的余波,也开始在江湖之中蔓延,这其中命运变动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