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胤并不介意渡流云记住了瀚海原始林的地图,正如同她所说的,如果她真想强夺,不一定非得找他,这地图在他皇兄手中,以及在皇宫中,各有一份藏本,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走一趟自行取来,何必绕这个麻烦。然而她越是一本正经,北辰胤就越是担心北隅皇朝会扛不住这一场祸事。
而当他看罢了渡流云神神秘秘留给他的书信后,更是差点生出想要干掉渡流云的念头——还好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想到渡流云高到匪夷所思的武功,只怕在他冲动之下,会拉着整个北隅皇朝一起陪葬。
冷静下来后的北辰胤,立刻反应到,渡流云所言必然非虚,手握这么一个能够炸翻整个北隅的秘闻也不考虑其他,而是直接来找自己合作,恐怕她真的是凭兴趣行事,是真的看自己和北辰元凰顺眼。这些性子古怪的高人,不论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儿都不意外。
既然这样,那她信中所提到的那些人,和一应处理方式……重新再看一遍,北辰胤的冷汗直冒,这位儒门天下出身的小公主,果然和传闻中的儒门龙首疏楼龙宿如出一辙,其作风有着一脉相承的任性,狠辣。再联想到逐渐被人挖掘出来的天都过往,他越发认为,对方选择和自己合作,真的是他几辈子以前烧过高香,不然真把北隅皇朝平了,由她自己出人出力建造防线,绝对不成问题。他是真应该谢天谢地这位的兴趣之举,救了北隅皇朝一命。
而渡流云在信中着重提到要他对北隅太傅玉阶飞坦言相告。毕竟满北隅就玉阶飞这么一个聪明人,而且是对北辰元凰绝对的护犊子,她的计划想要完善,绝对需要玉阶飞的相助,至于小公主北辰泓就不用告知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这点而言,玉阶飞绝对会守口如瓶。末了,渡流云还在信里写了一句让北辰胤额头青筋暴起黑线滑落无数道的话,她说,如果能让玉阶飞霸王硬上弓,把北辰泓拿下,那么就算北辰泓知道这件事儿也无所谓了,不过这点要看北辰胤敢不敢把自己妹子豁出去,把这两个人打晕了也好灌懵了下点药丢在一个屋子里关起。
特么要不是真的打不过,北辰胤是绝对要和渡流云定孤枝啊有没有,这真的是一个出身儒门天下的人能想得出来的东西吗?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不提北辰胤如何纠结要不要按照渡流云所言,和玉阶飞一起共谋大事——他本来就看玉阶飞不怎么顺眼来着,这和玉阶飞的能力无关,这两个人就是天生不对付。
渡流云却是在丢给北辰胤一口好大的锅之后,自己极其开心地跑到和章袤君约好的客栈先行住了下来,好好地休息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每天睡到自然醒,直到章袤君出现在客栈之中。
这镇子是离瀚海原始林最近的,自然此地的百姓对瀚海原始林是避之如讳的。别说是接近,就算是在原始林外围捡拾柴火的事儿都不会有人干,说是最近的所在,实际上也是有个正常人两三天的距离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小镇上的人恨不得搬的更远点儿。然而平头百姓而已,说搬就搬这种事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做。等着章袤君的这几天,渡流云从这些百姓对瀚海原始林的恐惧来看,这地方若非有万全的准备,恐怕她进去都要栽在里面。
客栈雅间内,渡流云和章袤君让店小二上了一壶茶。
“瀚海原始林的地图我已经记在了脑中,毕竟是向北辰胤借的,所以兰漪兄能记住多少,我是不管的。只要不外泄,就算对得起北辰胤。”
这地图说到底不是她从皇宫偷来的,北辰胤的面子总要给几分,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凭北辰胤的面子,还构不上更多。
说罢,她挑挑眉,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不知道像不像皮鼓师的猪头线条脸:“皮鼓师将瀚海原始林当做自己的禁地,虽然他克服原始林的种种危机很不容易,但这个天生天长的林子毕竟不姓贺。”
从戒指里抖出来一堆瓶瓶罐罐以及一些玉符推到章袤君面前,她正色道:“我不敢保证进了瀚海原始林会发生什么,也不敢保证我们不会走散。皮鼓师的攻击方式应该和骨箫是如出一辙的声波攻击。这种方式最是不好防范,加上瀚海原始林本身迷障重重,植物自带精神攻击,这些药和防御符应该可以起到作用。”
章袤君接过药和玉符收好,而后问道:“流云公子,以你能为,明明可以自己一闯瀚海原始林,为何偏偏要找上我?”他这几天早就收集齐了渡流云的信息,对于眼前这人的恐怖之处已经有所了解,找上自己,根本就是给她找了个拖后腿的。所以,她对渡流云的目的不得不心生质疑。
“哈,说到底总是要找个北隅的地头蛇向导来陪我走这一段北隅之旅,顺便扩列一发好友列表,当然要找个自己看得顺眼的人。北辰胤和北辰元凰一个是北隅三王爷,一个是北隅皇太子,看得再顺眼也不能拐出来当导游,正好兰漪兄你出现,无论脾气还是性格都挺对路,武功也勉为其难算的上是高手,就算我们可能会被原始林分开一段时间,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重点是,皮鼓师绝对有对你投鼠忌器的理由,这就够了。”
渡流云说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