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身旁又一个女人被排除了可能性。
刚刚那宫女和梦妃的谈话他听见了,梦妃从小破受尽家里宠爱,性子温和,蕙质兰心,大家闺秀,以夫为纲,根本不敢跟他提任何强硬的要求。
若是换作那女人,哪儿容得下沈贵妃那么嚣张的人跟她打擂台?只怕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
——
永安宫。
“娘娘,今晚皇上去了妍秀宫。”大宫女递上一碗暖茶,“不过据我们安插在无碍宫的人回报,那苏贵人中了计。”
原本打算发脾气的沈贵妃冷笑一声,红宝石戒指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光彩夺目,“无碍宫,本宫倒要瞧瞧,她是不是真的无碍。”
见自家娘娘心情好,大宫女也道,“探子来报,说母蛊发作之后,那苏贵人从房间里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无比,像水鬼一样。”
“嗯。”沈霓裳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又道,“那母蛊什么时候能再次发作?”
“苗疆蛊师说,母蛊每次发作,需休息三日。”
“三日,时间不长嘛。”沈霓裳鲜红的唇轻轻上扬了一个弧度,“看那苏熙,脑子清不清白了。”
——
祈酒从肚子里摸出来的,是蛊虫。
此时,那红艳艳的蛊虫在她手里滑动,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是个狠角色。”宫妃鬼啧啧称奇,“这样子挖自己肚子都不会死的么?”
普通人,自然是会的。
不过由于高级场封印了她绝大部分能力,所以她在最初发现自己的本命黑火用不了的时候便与黑心交涉过了。
要不然,哪儿轮得到这蛊虫发作?
怕是一进她体内就被黑火烧成了蛋白质。
最后的交涉结果是两人各退一步,然后黑心答应保她三次。
这是第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花瓣下被破开的皮肤缓缓愈合,与此同时,她从浴桶里站起身来,把蛊虫放在准备好的盒子里面。
没想到那沈贵妃居然阴狠至此。
“蛊虫难以察觉,即使是太医院的太医也无法轻易诊断出来,这沈霓裳是打算控制你啊。”宫妃鬼看着她擦身体,整个人扭成一朵麻花的样子坐在凳子上,“不过你现在手里有了证据,你打算怎么办?去告诉皇上吗?”
“你觉得沈贵妃可能给我时间告诉皇上么?”祈酒披上衣服,唇色仍旧苍白,“如果我是她,我会推说下蛊之人原本是想害她,只是谁知阴差阳错被我喝下了那碗汤。”
“女人落泪,男人心醉。”宫妃鬼轻轻笑,“没听过么?你觉得自己演戏演不过那沈贵妃,就让我上你身好了。”
祈酒冷哼一声,“让你上我身你还能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就算不能把沈贵妃拉下马,也能让皇上对她心生怀疑和厌弃,这种子一旦发芽,可就难以拔除了。”宫妃鬼伸展着自己的身体,“在这宫里,一击毙命的机会少,你得一点点把对方拉下马。”
祈酒笑了,“让她从自己最得意的方面落马,岂不是更爽?”
这个仇,她迟早是要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