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感应灯熄灭,客厅里的光线透过半敞开大门的门缝照过来,地面上出现两个人倾斜的影子。 女人被扣住的纤细手腕将两个影子连接,像一座摇摇欲坠的瘦弱桥梁,连接河的两岸。 楼道安静,南绯下颌微低,眼皮落下,久久没有说话。 左祈深看着她白皙细腻的后颈,还有落在锁骨上的披散的长发,下颌线上方的红唇,以及,她始终未曾抬起的眼皮,突然勾起唇,极浅极淡地笑了笑。 “你不想说话,但我想听你的声音。所以。”他低低地说,一边说一边手腕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 漆黑幽邃的瞳眸中倒映女人略显惊慌的眼。 漂亮的、令人深陷的桃花眼。 没有犹豫,左祈深握着她的腰,唇瓣压了下去,印在她的唇上,同时手指用力,重重地按在她的腰上。 他狠劲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两个人贴合得几近毫无缝隙。 毕竟这也许是他最近,最后一次感知她的温度。 唇齿间的刺激还有腰上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南绯瞳孔缩紧,微微皱眉,腰上轻轻颤动,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叫。 听到她的声音,左祈深眸色发暗,松开了扣在她腰上的手,薄唇缓缓地从她的唇上挪开,目光落在她红唇的色泽,还有又茫然又不可置信的眼眸。 目光幽深、饱含深意地注视她。 南绯睁大眼睛,后退两步,看着墨色一层一层地晕染对面男人的眼。楼道很暗,他身形颀长,背脊笔直地站在那儿,衬衫领口解开两粒扣,锁骨凌厉,面容覆上一层阴影。 隔着几米之外的层层空气,她都能感受到他极力想忍住但还是爆发出来的情绪。 这种情绪因她而起,又反过来将她感染,在她的心口灼烧,烙下一个又一个的空洞。 爱。恨。愧疚。 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南绯唇瓣抿紧,喉咙干涩得更加厉害,长发贴在面颊,手指拧住裙摆,骨节凸起。 “......” 左祈深的目光锁住她的眼,没上前也没说话,就这样站在那儿,等着她。 楼道一片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还是没有下文。 喉结滚动,左祈深眼皮落下,薄唇淡淡地掀起,“你早点休息。” 原本站在门口的女人如同得到了赦免令,转身就往门内走,反手带上门,没回头看一眼。 左祈深闭了闭眼。抬起铅铸般的小腿,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 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不想看见你是正常的,两年前你差点毁了她的一生。 你不是带兵的吗,有收有放才真正抓得住。 要给她时间。 电梯门合上的一颗,他最后看了一眼南绯家的门,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军长。”路江打着哈欠,现在已经很晚了。 “路江。”电梯下行,左祈深看着脚底下繁复花纹的地毯,淡淡地掀唇,“派几个人来茗安花园,南绯今晚搬回来了。别让记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