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天对于他们俩的到来,其实也甚是欢喜。 “正好药庐分号也要开了,有鬼医老先生坐镇,是天晋人们的福气。” 他说话客气,目光又悄悄朝着南宫瑶看了一眼,“小瑶来了就更好了,正好昭天阁在天晋皇都也没什么得力的人手。” 叶伯参乐呵呵地笑着,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谢南天家的小子是个会说话的。” “老先生识得家父?” 叶伯参只笑而不语。 谢昭天也没再追问,听闻鬼医早些年还没定在南越业山药庐的时候,是神出鬼没的也没个确切踪迹,但名头却不小,可见人脉还是有的,毕竟是个神医。 南宫瑶淡淡说道,“我和老先生来这里,主要都是为了帮卿……”卿这个字还只发出了很细微一个音节,她就很快转了口,“帮非欢姑娘的,无论是我还是老先生办事,都是优先非欢姑娘。” 谢昭天听了这话,就不由得朝那个已经坐下,悠然饮茶的年轻女子看了过去。 叶非欢这女人……打手还真是对她忠心啊。 “那是当然。”谢昭天当然是答应的。 马上就让雪松将他们俩人安置了下来,准备的是个不错的宅子,离百草行也不算远,也是考虑以后鬼医若是来百草行旁的药庐分号坐诊,也方便。 看着叶伯参和南宫瑶都进屋去打量居住环境了。 谢昭天和君卿若站在庭院里,他才问了句,“你以前是默不作声的救了南越国呢?所以小瑶才对你这么忠心?” 君卿若看了他一眼,目光似笑非笑,当然看出来这情报机构的少主这是好奇呢。这大概是职业病。 “羡慕嫉妒恨的话,你也去救个国试试,看瑶瑶会不会对你这么忠心。” 她四两拨千斤,话里半点营养都没有。 套不出她的话,这让谢昭天有些挫败。 而另一头,临渊却是套到了话。 国师府后院,其实原本应该是花园的地方,但没花。 不仅没花,连草木都铲了个干净,就是一片空地。 眼下已经临时立好了几块靶牌,用来给君临练习弓箭使用。 “师父,你不要生瑶姑姑和小爷爷的气哦。” 君临拉开手中小弓的弦,缓缓灌注灵力。眼睛微微眯着,瞄准着靶牌,然后松弦,咻一声。 夺一声,灵力凝成的箭头打在靶牌上,虽是没有正中红心,但灵箭本就比有实形的羽箭更难掌控。 他初初练箭就不脱靶,已经不难看出天赋了。 “他们不懂事,但是是好人。” 君临抬手挡在眉毛,做了个远眺的姿势,看清了靶牌上的情况就很是满意,笑着说出了这句。 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说两个大人不懂事…… 这话原本应该让人觉得不对劲的,但鉴于先前南宫瑶和叶伯参的行动而言。 他这话听上去好像就没什么不对劲的了。 临渊也满意地看了一眼靶牌,走到球球身旁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那南宫瑶,不是南越长公主?为何对你娘这般言听计从?” “娘亲救过她和南宫叔叔的命……” 君临没丝毫保留就答了,可见比君卿若好套话得多。 听到南宫叔叔四个字,临渊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虽是知道她和南宫瑾有交情,有交情到她连南宫瑾是处男都知道。 居然是过命的交情么。 临渊心里闷闷的,他自己都察觉不到这感觉究竟因何而来。 “宝宝也是听小爷爷说的,南越国几年前政变,瑶姑姑和南宫叔叔的爹爹病得快死了,有人想篡位,就让人追杀南宫叔叔和瑶姑姑,他们身受重伤,正好逃到了业山。” “正好那时候小爷爷有急事要出去几天,宝宝那时候才几个月大呢,娘亲带着宝宝在业山。娘亲救了逃命来的瑶姑姑和南宫叔叔,挡下了前来追杀他们的人。” “因为这事,娘亲元气大伤,也是因为这事,瑶姑姑和南宫叔叔特别感激娘亲,都对她言听计从的。” 君临毕竟只是个孩子,说话平铺直叙的,大抵是从叶伯参那里怎么听的,就怎么说出来了。 临渊皱眉,“元气大伤?她不是挺能欺负人的么?” 有他近半的修为,出手救个人,怎么可能搞得元气大伤? 问出这句的时候,就只见孩子从展臂拉弓的姿势,垂下了手。 他白皙的小脸上眉头皱着,嘴角也耷拉了下来,模样看上去有点低落,带着歉意。 “小爷爷说,我娘生宝宝的时候特别凶险,差点死过去……” 他瘪了瘪嘴,“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她和小爷爷医术那么厉害,都调不过来。小爷爷说,好像是伤到根子里了。娘亲是医者,与人动手的机会其实不多,但救瑶姑姑和南宫叔叔那次,她勉力而行,所以元气大伤……” 临渊的目光陡然变得很深,很深。 眼前这白白嫩嫩聪明懂事的孩子,是她搏命生下来的孩子。 他好像,的确没有资格怨她任何。 “后来呢?”临渊能察觉到球球的低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手中的小弓放到一边,然后弯身将他抱起来了。 球球瘪着嘴,“那段时间,我娘虚弱得厉害,南宫叔叔获救痊愈之后杀回了南越皇城,继承了皇位,就把小爷爷我娘和我接回了皇城。” “那时候宝宝还小,不记得什么。小爷爷说娘亲那时候连走路都走不了,在皇宫里养了好一阵才稍有缓和,才回了业山,娘亲南越皇室御医的名头也是那时候给封的。” 小孩子说事情其实总是不够连贯全面,但君临却能将这一切说得这般清楚。可见,不止是因为他聪明,还因为他将这些,记得很深很深。 所以君临这般孝顺,天下之大,他只将君卿若看成最厉害的人。 因为这个女人,曾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