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赵玉恒身旁,林梓压根没有收敛的意思。她右手握成拳,搁在嘴边,眉尾上扬,看着锦萱的眸中满是嘲讽。 “你,你笑什么!”锦萱脸上的泪痕都没有干,她仰着脸的模样楚楚可怜。 可惜,林梓心中就从来没有同情二字。 她稍弯下腰,伸手搁在锦萱的头顶,“作为奴婢,在十三殿下面前,如此放肆,按理如何?” 转头,林梓看向一边的宫人,眸中藏着怒意。 宫人不敢怠慢,垂头答道:“理应打十大板。” 锦萱一听此话,心下一慌,忙辩解道,“今日是有人诬陷......” “诬陷?”林梓蹲下,一手撑着头,笑盈盈的看着她,“有谁诬陷你了?人呢?” 锦萱哑口。她总不能说,是有人将她的头发剪掉,连剪刀都大刺刺的放在她枕头边吧? 她仅仅只是个宫女,有谁会这样大动干戈的对付她呢? 锦萱的脸色涨红,不敢解释,也不能解释。毕竟,林梓是主,她,是奴婢。 她现在才明白,如果正面和林梓打交道,她根本就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浅笑两声,林梓起身,不再为难她。 “上回,将药汁泼上我大麾的,就是她?”赵玉恒转身,面沉如水,看向茗笙。 林梓这才记起,她病的那次,赵玉恒披给了她件大麾。后头她让茗笙还回去。 大麾上被泼上了药?林梓依稀记得,当初那大麾确实搭在桌子不远处的凳子上。 茗笙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立刻伏地,“回殿下的话,是她上回将四爷的药打翻,茗笙不知殿下麾上也有沾染,茗笙罪该万死!” 一句话,坐定了锦萱对林梓的不恭。 “既然如此,那便送回宫正司。” 留下这句话,赵玉恒离开此处,不再看跪在瑟瑟的锦萱。 宫正司,被辞回宫正司的宫人,还有几个能活着回来?锦萱满面煞白,不敢再言。 茗笙面带喜色,转身对锦萱挥挥手。叫她欺负人,这回可是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瞧着茗笙面上的喜色,林梓不禁皱眉。她停下,等茗笙走近低声问她,“是你在殿下的衣服上抹了药?” 茗笙立刻垂头,连手都开始颤抖,“四...四爷,此话不能乱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林梓瞧着她的样子,知道这件事必然和她有关。 她抬手,落在茗笙头顶。 茗笙以为她要打自己,慌忙闭眼,却没有感觉疼痛。不多时,听见有人小声嘀咕,“不错,这借刀杀人,很有我的风范。” 怎么能缩着乖乖的让人欺负?人欺你一尺,当然要还手,不仅要还手,得连皮都剥了她的去。 不然,等野草吹又生,再回过头来给自己惹麻烦可怎么办?能做干净的,当然要不留痕迹。 茗笙再睁眼的时候,赵玉恒和林梓已经走远。 宫里地广人少,尤其是冬日总有种阴阴森森的感觉,茗笙总觉得背脊发凉,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自己。 她忙提腿跟上去。不敢停留。 此次,林梓很自觉的和赵玉恒一同上轿,坐在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