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梓被惨叫声给惊醒。 捞过被子,她将头埋了进去。 不必多想,也知道是那位被自己剪了头发的宫女的哀嚎。 林梓揉揉眼,依稀记起那宫女的位置似乎距离这里还有些远。可见,她的声音实在是大的很。 翻个身,林梓有些倦。 昨日近天明才睡,陪着赵玉恒将侍卫全都处理好才离开。这幅身子不比从前,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 无视外头的吵闹,林梓闭上眼睛。 可不多会儿,茗笙蹑手走进来,“四爷,您该起了。” 林梓今日有课,得早些起身。 “知道。”林梓打起精神,由着茗笙伺候她穿衣。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冷风叫她清醒了几分。 嗅着空气中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香气,林梓迈出门的步子有些轻快。 正巧,遇上同样出门的赵玉恒。 “主……玉恒。”林梓及时改口,立到赵玉恒跟前。 “嗯。”赵玉恒淡淡答,提腿往前路去。 他的精神看起来比林梓要好许多。 林梓打了个哈欠,跟在他身后。 半闭着眼睛,林梓一边往前走,一边补眠。怎料,前头那个突然停下,差点叫她撞到他的背。 “前方何事。” 赵玉恒的声音里总是没有情绪。 “回殿下,前面是锦萱的住处。” 原来那个宫女叫锦萱。林梓瞧着引路宫女手指的方向,正是她昨日动手的地方。 “何事喧哗。” “回殿下,奴婢不知。”宫女答,给旁边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忙小跑往闹事方向去。 不多久,她折了回来,跪在赵玉恒面前,头伏在手背上,手搁在地面,“殿下,人是否要带过来?” “准。”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太监压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跪在了赵玉恒面前,“十三殿下安。锦萱带到。” 锦萱伏在赵玉恒脚下,形容枯槁,泪水糊满面庞,“殿下,求殿下替奴婢做主啊,殿下。” 瞧着她的泪珠一滴滴不断往下淌,赵玉恒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他迅速后退避过,唇抿成线。 宫人看见,立刻明白赵玉恒的意思,将锦萱往后拖,与赵玉恒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经过。”赵玉恒道。他退到林梓身旁,脸色愈发差。 林梓知道这是为何。赵玉恒不喜欢同女人打交道。或者说,他厌恶女人。 赵玉恒有严重的恐女症,所以当初在研究所的时候,他的室友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而且当时,自己也是以男人的身份结识他。 昨日在赵玉恒知道自己是女人而没有表现出嫌弃的时候,林梓已觉十分庆幸。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宫人都是女子,他习惯了也未可知。 “殿下,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婢。”带着哭腔,锦萱楚楚可怜,“今晨,奴婢起身,就发觉头上轻了不少,执铜镜一看,就成了这个样子。” 锦萱指着自己秃一块好一块又秃一块的头顶,再次伏在地上磕头,求赵玉恒做主。 她还想接着哭下去,就听见有人隐隐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