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呼救之声还真个起到了一点的作用,但见那原本寂静的山林之一阵躁乱 ,伴随着一连串蹒跚的脚步之声,从那幽深的山道之果然走出了一人。
来者一身的灰布麻衣,佝偻着身躯,显得老态龙钟的,满头的白发如银线一般整整齐齐梳在脑后,看样子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多岁了吧。
一双浑浊的眼睛闪动着光芒,高高的鼻梁泛动着油光,虽然看起来十分朴素,无形间却还流露着几分的威严,他蹒跚着步伐一步一步的走来,顷刻间与对面的聂海渊四目相对。
看到来人,聂海渊霎时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地,原本以为这来人一定是一位身材健硕的年轻汉子的,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一位年迈苍苍的白发老者,看对方这般年纪,走起路来都十分的费劲,更别想指望着对方来帮助自己了。
不由得情绪低沉到了顶点,聂海渊却只能够甩着脸将目光看向了景翀的身,随即又哀叹了一声,“兄弟,也真该你命苦,看来这一次真个难逃升天了!”
无奈的说完这句话,聂海渊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
吼一般的哭喊之声传的很远,足足让数里之外都有所听闻,更别说距离这么近的一位老者了。
但见那老者,不由得眉头一皱,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耳朵堵住,然后很是不经意的吐了一句话,“这么吵干嘛呢,还这么撕心裂肺的,人生哪有那么多的痛苦可言呀!”
这番话说起来很是平静,声音也不是很大,但算如此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聂海渊的耳,顿时让他那原本非常愤慨的心暴躁了起来,他本来看到眼前的老者莫名的来气,此时又听到这般的风凉话,更加受不了啦,豁然间站起身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环视了片刻,还附带着泪珠的目光却死死的盯在了老者身。
“你这遭瘟的老头子,见死不救也罢了,为什么说话还那般的损人?我在这哭人,还显搅了你的清净,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赶紧走,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不想看到你!”
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全然汇聚一处,聂海渊竟然全部将之撒在了对面的老者身,如此一番莫名其妙的骂语,瞬时间竟然将对面的老者骂晕了。
一双浑浊的目光呆滞了片刻,却见他凝了凝脸色,又看向了聂海渊,还不待说话,耳边则再次传来了对方的怒骂之语。
“你大爷的,看什么看?没听见我让你滚的吗?你这老不死的家伙,赶紧找个没用的坑跳进去得了!”
这番话骂的,可着实不轻,然而算是如此,对面的老者还没有一丝要生气的意思,但见他很是好的在聂海渊的身打量了片刻, 冷不丁的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大爷?我大爷早他娘的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再说了老头子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说我还滚得动,跳的动吗?不如你好人做到底为我刨一个坑怎么样?”
老者很是趣味的言语,不由得让聂海渊为之一愣,他见过脸皮子厚的,因为自己是其一个,但却还真个没有见过自己脸皮子还厚的,而且还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
如此的情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释怀,不由自主的他有萌生了一种一较高下的心思,但是他又看了看身旁生命垂危的景翀,却连忙摒除了这种心思。
“你大爷的,老头,我警告你,我他娘这两天都够窝心的了,你看到没?我身后的洞口,老子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我们可是不折不扣的山贼,你若再不离开,小心老子把你当做投名状抓回去!”
聂海渊可真的有点着急了,此时想要赶紧将老者打发离去,故此说起话来都是满布的威胁与恐吓。
可是,他不这样倒还好点,他越是威胁恐吓,这老头却越来了兴致,但见他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捋着胡须,一双浑浊的眸子时不时盯在了景翀的身,随即他面色为之一紧这才若有惊惧的说道,“山贼?我好害怕呀!"
很是作做的表演了一番,老者却并没有丝毫退去的意思,但见他随后又眉头一挑侧着脸旁看着聂海渊,小心翼翼的问道,“却不知山大王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呢?”
这句话说得不紧不慢,冷不丁传入耳,顿时让聂海渊随之脱口而出,“他娘的,那公冶清风不是个人,把我们……”
话说到一半,聂海渊才醒悟了过来,连忙用手捂着了嘴巴,这才用?一双愤怒的眼神反复的打量着对面的老者,时不时流露出一抹怀疑之色。
“哦,原来你这老家伙不怀好意是不?想套我话,老子偏偏不说!”
聂海渊还真的来了劲,双手一叉腰,伸出了硕大的脑袋大声呼喝了起来。
然而,面对他的反应,对面的老者更显得无所谓了,一颗枯瘦的脑袋来回晃动了片刻,但见驱动着脚步一转身,则再也不加关注的欲离去。
临行时蹒跚着脚步,口却没有半刻的停歇,“命悬一线,不可救治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只是可惜了小小年纪,这般命陨魔疾,真是可叹,可叹呀!”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