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本能的,梁太后想将这事压下来。
梁太后恨逸梁王妃的隐瞒,更恨将这事当着众人的面抖落出来的太子。
然而太子却一直表现乖巧,梁太后瞅着太子,冷冷地将众人的声音全数打断,说:“不知太子对这事,有何高见?”
被突然点名的太子未见惊慌,迈步站出来,冲着梁太后打揖,不紧不慢地说:
“说起来惭愧,孙儿不只担心皇兄、璋弟如何受伤的,孙儿其实更担心的却是怕孙儿,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呢。若真是刁民所为,敌人躲在暗处,真是防不胜防。”
总之说来说去,没人相住逸亲王的两位嫡子,纯属意外。
梁太后本来是想难为太子,结果却是被太子给堵了个哑口无言。
狠瞪了太子一眼,梁太后却不敢恋战,若乾武帝真将这事交由南北二衙一起查,真查出兄弟阋墙来,可真就好看了。
梁太后一面恨没人让她省心,却也只得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说:“听了众位卿家的话,哀家也觉得事情不简单,这事就由南衙的人来查吧。北衙负责皇上、太子的安全,若再分神出来,有个闪失便就是天大的事。”
乾武帝还要说话。
梁太后没给他机会,沉声又说:“皇上,今天不是确定谁去接待外使?既然他俩个受伤,正好给太子一个机会,希望太子别出差错才是。”
太子推辞,一脸诚恳地说:“孙儿谢皇祖母抬爱,但孙儿怕不能胜任,虽然说皇兄、璋弟受了伤,但其他皇兄弟,应该也可以出任吧。”
这事,无论如何也要绑逸王府的人一起。
太子又不傻,外使关系边境平安,而这事若果然落到他自己的头上,那么梁太后也好,逸王府的人也罢,定然是要从中作梗。
梁太后愣住了,之前梁太后倒真没有想过。
由于逸亲王妃是她娘家侄女的关系,梁太后的眼里,从没怎么正眼瞧过逸王府的那些个庶子们。
虽然他们其实也是她的孙子,按理说,除去母亲不同,血缘上来说,都是逸亲王的儿子。
梁太后一直是私心着,想让逸亲王在外国立威,先造出声势来。
这也正是之所以非要让逸王世子、施璋两个去接待外使的原因,她不想让那些人回国以后,觉得大周变了天,太子已经坐稳了宝座。
各国使臣只要来了,除去皇上的献礼之外,逸王府上总会有一份大礼。
很多时候送到乾武帝哪儿的,都不若逸王府的好。
所以当听闻太子的话后,梁太后几乎没有多想的,便就欣然同意,并难得的对太子露出笑脸,夸赞说:“太子越发沉稳了,若是你逸王叔的几个小子,能有你一半,哀家也心满意足了。”
太子谦逊地躬身说:“皇祖母谬赞了,孙儿只是怕做错了事担责任罢了。”
说完,太子瞅向了乾武帝,说:“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梁太后抢在乾武帝之前说:“当然是答应,还能有何意见?依着哀家看,老二、老三都已成家,也封了郡王,陪着太子接待外使,最为合适。”
乾武帝皱了皱眉,在强势的梁太后面前,也只得答应。
梁太后心下有事,一见达成所愿,便就急急的走了。
乾武帝将众臣打发出去,厉声质问太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逸王府那哥俩个受了伤?他们为何受的伤,怎么没告诉朕?”
面对乾武帝的怒气,太子显然无可奈何,只得说道:“父皇息怒,不是儿臣不告诉父皇,实是儿臣见父皇最近被皇祖母,无上长公主烦得不行,不敢因为一点儿小事,打扰父皇。至于那哥俩个……”
太子抬眼觑乾武帝,抿了抿唇低声说:
“其实儿臣也是无意中听万宝妹妹说的,那哥俩个为争女人,在逸亲王府,当着逸亲王妃和万宝妹妹的面,大打出手,打得鼻青脸肿的。这种事父皇也是知道的,逸亲王妃怎么可能会大肆喧嚷?自然是想法子掩盖,所以皇祖母才会半点儿风声都没听着。”
乾武帝觉得奇怪,说:“他俩个是蠢了点儿,可也不会蠢到无故为女人打架。”
太子躬身拍马屁说:“父皇英明,其实……嗯……其实儿臣一早就知道,晋安妹妹出嫁,各临国会派使臣过来,早儿臣就不满逸王叔接待他们,又怕皇祖母……”
不用等太子说完,乾武帝几乎猜着,于是问道:“是你派的人?”
太子一副心怀坦荡地说:“儿臣让清竹学貂蝉,还望父皇别降罪儿臣才好。”
真亦假来假亦真,太子说出清竹,正是防着乾武帝去查,然后查出清竹的事来,这是提前给乾武帝下了个暗套。
乾武帝没有继续追问清竹,一个宫女罢了,利用完了,不论太子是杀了还是放走了,都不重要。
此时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接待外使的事。
乾武帝又问:“既然你一直觊觎这事,为何又让你逸王叔的庶子来帮衬你?”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