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听了这事儿也挺高兴。要说起来这事儿同她也没什么干系, 可她就是乐意看旁人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自己瞧着都觉着说不出来的开心。
把最后一锅鱼干盛出了锅, 她凑过去问道:“屋子有了,里头的家伙什呢?”
杏妮儿爹道:“房子还得略修整一下,灶台也得重新砌一个。这边天儿也挺冷, 我打算砌灶的时候自己搭个火炕, 冬天睡觉使。家伙什里头都没有的,等这些都张罗完了,再看缺什么再置办吧。”
灵素伸手一指铺子里的桌椅板凳道:“你看这些,都是我从乡下买来的,比县城里便宜许多。就是不好看,木料用的也挺杂, 还没上漆……到时候你们要是不嫌弃,要什么告诉我, 我给你们带来。”
杏妮儿爹紧着说谢谢, 灵素嘿嘿一笑又问上了:“那个……你要砌那个什么火炕的东西, 能不能叫我看看?我听北地的客人说起过, 可没见过呢!你自己就会?不用请泥瓦匠?这里没人做这个的,你要请人做只怕还做不来。”
杏妮儿爹道:“这些活儿我自己都能做,不用请人。我先修房子, 等打灶的时候叫妮儿告诉你们,你们谁家里要是也想打一个, 叫我一声就成。”
灵素更高兴了, 连声道好。又把方才同陶丽芬闲聊时候说起的各样鱼的做法细说给那爷俩听, 杏妮儿一边听一边使劲往心里记, 只说往后一定要都试着做出来叫大家尝尝。
杏妮儿爹姓姚,名字大家不知道,不过因为他说能自己做泥瓦匠的活儿,就都开始管他叫姚瓦匠。
姚瓦匠带着杏妮儿进城买材料准备修补房子去了,这里几个人又议论开了。
陶丽芬叹道:“方才还说人家苦呢,这下人家都有落脚地方了。”
灵素道:“你要实在心里过不去,我就把你现在赁的小院子卖给你得了。”
陶丽芬笑道:“那我也太不知好歹了!”
那地方是灵素为了她当日能有地方住,生从自己的大宅子里头隔出来的。后来又因为她在饭庄子做工,再开了如今这个也每日都要从饭庄子上拿些熟食蒸饼的,住在那里反便当。灵素、刘玉兰和她三个人隔一阵子商议一下两处铺子的情形,也都是在她那小院里。
要不然就常情来说,她有了营生了,该赶紧寻了地方搬出去才是。她们那饭庄子的生意那么好,能多出两间房半个院子来不好?反说起买下来,那就太不懂事了。毕竟刘玉兰同灵素可不缺这点银子。
这日晚上齐翠儿吃过晚饭来瞧她,就说起这姚木匠父女两个准备在德源县落脚的事情,又道:“看看我们,人家都是刚来多少时候,都有自己的家了。”
齐翠儿不屑道:“那能比?要叫我住村里去,还不如杀了我呢!要吃个馄饨还得走半个时辰路,听戏听笑话就更别想了。还有那些牲口,都沿路的拉屎,也没个收拾的人,要是一下雨,我的天!还有下脚的地方么?更别说出来做工怎么办?每天走路来回?想走水路还得看有没有船呐!还是就不出来了,就在地里种菜过日子了?!还有,村里的人事儿最多了!咱们这样的,不定背后被怎么说呢!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会出德源城的!他们那样的房子,送我我都不要!”
陶丽芬却道:“连那样地方的四间屋子几分地就要十六七两银子了……”
齐翠儿咬咬牙:“等我们再多赚点,我就拿分红买个小院子。贵就贵吧,反正也不是见天儿的买。”
陶丽芬笑道:“你们那买卖可真不少挣,你也是运气,能入了那股。我看上回出去的那位不定怎么后悔呢。”
齐翠儿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一人一人的活法儿!人家也很不差呢。弄些短绒的布就在本地卖,也不少挣钱,反正咱们这里都是织绸缎的多,懂做绒的少。虽说在丽川这都是烂大街的货色了,从前都是卖北边去的,咱们这里少见,避开那些大布庄,还是能卖出价儿的。”
陶丽芬说:“这……到时候有懂行的人一说,这买卖还怎么做!”
齐翠儿笑了:“要不是自家亲近的人,谁爱买谁买去呗,谁会多这个嘴?!”
还真有人多嘴了!谁?县太爷!
这位就是个闲不住的。刚开始人告诉他,说这里是个挺复杂的地方。你看前面几任,头一个跪在船上出的县,第二个直接弄去京里待查了,第三个更完蛋,直接跑了!更别说这地方还出了吃死阁老的鲜石粉,有个神神叨叨的湖,真不是善地,你此去可千万要当心!
所以知县大人真是做足了功课才来的。结果跑这里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嘛!再打听之前的事情,也都是三合两凑碰上的事情。倒是那个湖还真有些意思,可这也不碍着衙门什么事儿啊!至于他们几个之前在家里分析的有什么暗地里的势力或者一心要扫除异己的上官下属的猜测就更没影儿了。
那自己攒了这许多力气,可往哪里花呢?!
辣茄会办得挺好,大家都高兴,且眼看着带动了些风气。许多人都开始在自己的行当上琢磨起来了,就指着像那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