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寒光城真正意义上的武道,最高功力是魂武七重。
中年人带的两个随从,就能够敌得住整个寒光城。
高手中的高手,强者中的强者。
再不逃命,嫌你家命多么?
然而,哪里还来得及。
“咻咻咻……”
只见露天拍卖场四周,像墙壁似地升起无数道火线,密密匝匝,如藩篱般高高地耸在众人眼前。
原先坐在凌天身后的那个干瘦男,反映最迅速,离火线最近,拔脚开溜也最及时。
然而,他一头撞到了火线之上。
“嗤嗤……”
皮肉被烤焦的声音,接着一股强大的反弹力蓦然而起,此人被高高抛起,朝着中间位置落来。
“烧焦了啊……”
接住他的人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一松手,体无完肤的干瘦男被抛于地上,散发着无尽焦臭之气,双腿蹦达着,渐渐气绝身亡。
谁还敢动?
一百多人,全部呆若木鸡,站在原地,没了主意。
中年男冷冷望着凌天:“姓凌的,今天用一百多人,替你陪葬,你可满意?”
凌天抬眼,目光如剑:“陕省刁家的?”
“不错,我家大公子刁辉,被你整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只剩脑袋和胸膛犹在,胸以下借野猪之身才能维持性命,这仇,够不够不共戴天?”
此话一出,满场再是一震。
陕省刁家,名气在武林中,远远超过道法界的“南部双老”。
两个老头,无非是区域性的名家;而陕省刁家,却是全国知名的家族。
刁辉,以魂武九重之身,晋列东汉国天才榜总榜第一,这事武道中无人不知。
总榜第一,居然被凌天整得头还在、身已是猪?
对少年的敬畏之心,再是加深几分。
金蝉子见他就拜,就根本不稀奇了。
然而,刁家派出原武三重强者前来报仇,又有无人得以破解的杀人小男孩,少年今番,怎逃此劫?
凌天淡然起身,背负双手:“刁辉不仁、不义,残杀我天才榜袍泽,死有余辜。我念在东汉国求贤若渴的份上,留他一条残命,本望他能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不料刁家不念我心之慈,反倒寻仇前来,此罪,当诛!”
向前缓缓走去:“既然来了,那我就一并送你们上路!”
“我来!”
“我来!”
身后,两条身影疾射而去。
是处玄、处机师兄弟。
两人知道,今日得罪凌天至深,若不将功赎罪,少年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是以借恃有师父、师伯在场,两人大着胆子,率先发动攻击。
小男孩侧跨一步,挡在两人身前,伸出手臂,虚空乱点,像是在弹琵琶似地,随即挥向冲上前来的两位高手。
宇宙能量场骤然被改变,磁场紊乱使得肉眼无法察觉的射线,闪电般完成了一次重构。
这两人身前,突然出现了无形的重重屏障,无边的火焰线条,闪闪烁烁中,有时成团,有时成片,如同旭日升空,炽白强光下,不断燃烧出金色火焰,同时风雷之火抟旋而上,将整个空间都包围在火海这中。。
玉蝉子的两个徒弟,也非等闲之辈,当下连出数掌,口诵一串法诀,掌间法力弥散,排开万道火焰线,冒着热浪灼人,强行挺进。
小男孩已经弓步,双掌猛地向前推出。
一道有形的火焰状煞气,从他掌间疾如流星般飞出。
正是星域中的火形煞。
半空中,煞气分裂,化为两股,疾飞而变形,至中途,已变为两支透着熊熊烈焰的长枪。
枪尖,火光四射。
满场惊呼:“这是什么法力?”
处玄、处机情急之下调动真气,就在双掌环胸,想要拼死抵抗之际,空中,无数道不可察觉的火焰丝线铺天盖地而来,他们的手脚被死死缚住,火灼肌肤的“滋滋”声不绝于耳,两人竟然无法动弹半点。
烈焰长枪,迎着两人咽喉呼啸而至!
处玄、处机手脚被烈焰所束、炙烤,两柄烈焰长枪又迎喉而至,连半丝反抗都作不出,两人顿时面如死灰。
在玉蝉子反应过来之际,身边早已有身影掠起。
“龙上九天!”
凌天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众目未曾眨眼之时,便已掠进烈焰阵中,挥出一掌,逼开条条火线。
伸指相弹。
“当当!”
两声响彻全场的铮鸣声中,烈焰长枪陡然改变方向,随即在空中消散无形。
掌力卷起处玄、处机,安危送回玉蝉子身边。
“这便是‘万里火焱煞线’,那孩子便是煞婴,你们可明白了?”
师兄弟俩羞愧万分,两人在阵中无法动弹,眼见性命不保,少年却轻描淡写,就救他们于烈焰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