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带着本门的弟子去鄱阳湖沿岸调查了,去了有两天了,说是发现了一处鬼物外泄点,正在进行封堵,不知道这两天能不能回来。柏老去搜寻给您下蛊的人了,目前没结果。”段政鹏接着拿出来一叠厚厚的报告材料,道,“这是两位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下面报上来的情况,两位可以先过目一下。”
话刚说完,段政鹏又指了一下进来汇报的那个人,道:“这样,小林,你先把你那边的情况再汇报一下,他那个情况有点特殊,我也打算派人去调查一下。”
干爷爷没有翻段政鹏给他的材料,而是看向小林。
小林于是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前几天接到人口失踪的报案,九江一对夫妻来鄱阳湖自驾游,突然失踪了,三天之后家属联系不上,才报案的。我们沿着他们行进的路线一路搜寻,最后在鄱阳湖东岸的司马嘴发现了失踪车辆,车内有血迹和打斗迹象,车上有未知的划痕。但是人员不在车内,车内财物也一并消失。我们搜寻了方圆两公里,都没有发现失踪人员。”
说完,小林拿了几张照片出来,递给干爷爷,照片是在夜间拍的,不过灯光照的很清楚,黑色的车子,很新,玻璃完好无损,座椅也没有损坏,唯一的可疑点就是玻璃上的两块干涸的血迹和车门上两条笔直的划痕。
小林接着说道:“血迹拿去化验了,要等结果,划痕是利器形成,但不知道是武器还是肉爪。”
“你们搜索范围太小了。”段政鹏在一旁口气严厉地插了一句话,小林抿着嘴不吭声。
几张照片确实看不出端倪来,干爷爷看了一遍,就还给了小林,然后才翻看起报告材料,干爷爷看的速度很快,我有些跟不上,但是看他一边看一边摇头,我就知道没什么结果。
这个动作却让一旁的段政鹏脸青一阵紫一阵,在他看来,俨然是在告诉他宗事局办事不力。
小林瞧见领导这副模样,急忙小声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先离开,段政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滚吧!”
干爷爷看完报告,抬起头对段政鹏说道:“和我之前看过的基本差不多,这些白纸黑字的报告很难看出什么端倪来,是人是鬼,还得到现场去查看。明天你安排人跟我们一起去。”
干爷爷都这么说了,段政鹏也只好叹了口气,然后招呼人给我们安排住宿的地方。
半路上,我问干爷爷,他们宗事局不是专门处理这种事件的吗,怎么这么多专业的调查人员都没能找到村民失踪的根源。
不过有一点我心知肚明,单纯的鬼物袭击,造成大规模人员失踪的情况很少,所以将人员失踪和鬼村鬼物外泄直接挂钩是不合理的。
干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光睿,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单一了,现在的鄱阳湖周边就是一团乱麻,一根线乱,导致了整团麻乱。我们要做的不是找到某一根线头,而是要把线一根根理清楚。所知的事情并非都有直接关联,但也不是一点关联都没有,这其中需要不断去思考。所以并不是宗事局人员的能力不足,其实他们有的人远胜过我们观内一些修为不凡的弟子啊!”
干爷爷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还以为整个事件都有前因后果,只要顺藤摸瓜就能够找到原因,看来事情要比我想得复杂得多,我也终于理解段政鹏办公室里的地图上那些混乱的线了,并不是他理不清楚,而是他所知的信息太少,还不能帮他将线一根根揪出来。
这个时候,我也开始意识到我们力量的微弱,更对我们接下去所做的事,越来越模糊……
办公处周边的几栋别墅都被简单的装修过,成了办公人员的临时住所,我们几人被单独安排在了一栋距离办公地点比较近的别墅内。一栋三层别墅被隔出了六间房,每一间两张床,带有卫生间,有桌椅,打扫得干净整洁。装修虽不豪华,但也不算简陋,和外面的青年旅社差不多,看得出来宗事局对办公人员的待遇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让人比较头疼的是,安排住宿的那位姐姐以为我和念儿关系不一般,结果把我们俩安排到一间屋子里去了。虽然有两张床,虽然也不知念儿钻我被子多少次了,但是心里面总感觉奇怪,有些期待,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
反倒是念儿开始一阵,脸红得像被开水烫过,结果一开门就化作欢乐的小鸟,蹦蹦跳跳就进去了。
我扭扭捏捏地站在门外,不远处传来张驰的嬉笑:“喂,云翼,你俩悠着点,这儿隔音不太好!”
我滚烫着脸,啐了他一口,怒斥道:“你俩悠着点才对!”
话未说完,他和师兄一下子冲出来要揍我,我急忙把门关上,反锁,一气呵成。
转身看到在床上蹦蹦跳跳的念儿,身子一僵,脑子瞬间化作了浆糊。
我努力回想着以前和念儿相处的情景,总算让自己情绪稍稍平复一些,想着要教念儿读书识字,便从锦囊袋里拿出了纸笔,对念儿说道:“念儿,一会儿别把床跳坏了,过来练字吧,功课不能落掉!”
念儿听罢一屁股坐在床上,撅着粉嫩的小嘴瞧我,一副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