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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两只狼狗同时朝念儿猛烈地吼叫起来,把我几个人吓了一大跳,外面的军人一个激灵就端起了枪,朝我们围过来,里面的老者目光也一下子变得细碎,如同玻璃渣一般。
我转身把念儿挡在身后,几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忽然,念儿竟发出一声轻笑,伸出手分别摸了摸两条狼狗的鼻子,两条狗瞬间停止了吼叫,如同看见主人一般,朝地上一躺,把肚皮露了出来,舌头耷拉得老长,尾巴摇得像拨浪鼓,竟在地上打起滚来。
念儿乐开了花,蹲下来伸手抚摸着两条狗的肚子,咯咯直笑,笑声瞬间就荡漾开来,洗去了紧张的氛围。
我们几个却面面相觑,那老者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还以为两只狗嗅出了念儿妖灵的气味,把念儿认作妖物了,搞不好得打一架,现在这情况着实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个军人也一脸疑惑,互相看了看,放下了枪,我们这才放下悬着的心脏,年纪稍大的军人对我们说道:“大黑二黑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军犬,从来不让一般人碰,这姑娘真是奇了,头一次见就让它俩这么亲近,我带它们两三年了,这模样都是头一次见。”
念儿自顾自地跟两只军犬玩了一会儿,然后才在我的招呼下去称身高体重,我则替她把该填的都填了,唯独年龄这一项,我胡诌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年龄十八岁,老者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要是真拿她出生时间来算,她的年纪估计比里面那位都大!
张驰非得要最后一个,还把我们支开,不让我们看。
奈何我和师兄眼神都不错,透过玻璃看到里面仪器上的数字嘣儿嘣儿跳到一百六十多才停,着实把我们俩惊掉了下巴。张驰出来的时候,我们忍不住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他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们,欲哭无泪。
总算是放了行,司机带我们到一座看似售楼部一样的建筑前,便让我们下了车。一路过来,就属这栋楼最亮,外面虽然是水泥墙,但屋子里都做了简单的装饰,刷了白墙,铺了地板,摆满了办公桌。
我们下了车就有人出来迎接,是个体态丰腴的妇女,朝干爷爷和吕同敬礼道:“吴道长、吕道长,段局在楼上办公室。”
干爷爷看她想要引我们上去,摆了摆手道:“我们认识,自己上去就行。”
妇女点点头,叫人倒六杯茶水送上去,便告辞离开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八点多,我看到屋子里还有各种人员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人员走路都是一路小跑,仿佛在和时间赛跑。看到这个景象,我才明白宗事局确实是个苦差事。
我们来到段政鹏的办公室,门大开着,但里面有人在汇报工作,听着就和鄱阳湖的事件有关。我们便在门口驻足,想等里面的人出来了再进去。结果屋子里响起一个中正的声音:“请进!”
干爷爷和吕同便带着我们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片凌乱,桌上摆满了文件,唯独两面红旗占据少许空位,桌边四把椅子似乎刚有人坐过,角落里的热水壶盖子忘记盖,还冒着热气,杯子里的水却已经凉了,垃圾桶里也堆满了盒饭,最上面那一盒应该是蛋炒饭。
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地图,皆是鄱阳湖周边的地图,地图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圈线,乍一看乱糟糟的,看得出来画这些的人思维也是一团乱麻,不用想,就是段政鹏了。
一看到我们,段政鹏马上站起来,四十多岁,一米七左右,长方脸,脖子上有一颗豆大的肉痣,额头上有一道刀疤,把头发也劈了一个角。他打断了汇报,急吼吼地迎上来和干爷爷、吕同握手。
吕同在路上告诉我,这个段政鹏是宋凌城手底下带出来的,武警出身,后来有幸得到宋凌城赏识,被调到了宗事局,跟着宗事局一些教派弟子学了些皮毛,因为办事牢靠高效,慢慢被提拔到赣州局局长的位置,是个真刀真枪实战中站起来的人物。这人性子比较直爽,不拘一格,还算好相处,但脾气比较暴躁,喜欢骂人。
段政鹏面对我们激动不已,道:“两位可算来了,我都快愁死了,汇报上来出事的地点是一个接一个,我们到现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派出去的人也都没有实质性的收获,根本不知道根源在哪里,法阵的破口倒是发现了几处,封堵上了,但治标不治本。上头催的又急,我们淮南局一大半的干事都在这里了,就差把淮南局的办公楼搬了过来。昨天宋老大来电话说长白山那边又出了点事,说是上面领导强压下来的,点名要他调查,就抽了一部分人过去,我这边现在真是有些捉襟见肘了。事情若是再继续下去,得不到妥当的解决,我这个赣州局局长的位置估计得被撸啦!”
段政鹏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气的,听得我们几个一愣一愣,倒是把我们几个省略地干干净净,不过瞧他那焦头烂额的模样,估计也是一大堆事情压在身上,喘都喘不过来。
干爷爷是个不急不缓的性子,安慰道:“段局长,您别急,还容我们先看一下你们最近的情况。对了,张适修和柏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