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
念儿感觉到了我的不安,担忧地望着我。
气氛沉寂了约有一分钟,柏杨先打破了沉默,他转移了话题,询问起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我慢慢地平复下心情,静静地等待着干爷爷蛊毒解除。
随着时间推移,眼看着盆里的水变得越来越清澈,半个时辰之后,盆里的药汤已然变成一盆清水,根本看不到半点杂质,而干爷爷的手也同样恢复如初。
柏杨又端了一盆清水给干爷爷,让他把手洗干净。
我凑上前去查看药汤,惊奇地问柏杨怎么回事,难不成药全部被干爷爷吸收了?蛊毒又去了哪里?
柏杨笑呵呵地拿了一瓶棕色的药水,滴了一滴在盆里,刹那间满盆的清水就如同被染了色一般,仔细一瞧,我顿时被吓得退后几步,竟然整整一盆都是细小如芝麻、形如蜘蛛的虫子,密密麻麻,叫人连起好几层鸡皮疙瘩。
干爷爷自己看了一眼,顿时也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柏杨依旧笑呵呵地道:“放心,这些虫子都已经死了。”
说罢,柏杨拿出一张黄符,在空中一摆,符纸不引自燃,他将符扔进盆里,瞬间燃起了蓝色的火焰,传出一连串爆豆般的声响,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硫磺气。
念儿不喜欢这种味道,拉着我就要出去,没办法,只好先和念儿、黄瑶道长一起告辞离开了。
我们刚出门,就有三个身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急匆匆地在一名道士的带领下闯入了会客堂。
黑色中山装是宗事局的标配,想来是宗事局的人来找干爷爷,估计和鄱阳湖事件脱不了干系。
本来柏杨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大关注,但是这次宗事局的人出现,使得外面聚集了不少道士,一时间议论纷纷,师兄和张驰也混在其中,瞧见我们出来,便凑上来询问究竟。
我就将他们拉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悄悄地将整件事告诉了他们。
两人大惊失色,张驰比我更紧张,他老家在芜湖,就在长江边,不管是长江泛滥,还是枯竭,反正只要长江流域遭灾,他老家便首当其冲。
这回可好,我们几个人全都慌了神,人祸我们见过不少,也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天灾又如何去避免?师门术法便是源自万物自然,以天地为尊,纵然有开天辟地的能力,那也是借助于天地自然之力,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在意识的根源就畏惧天地,崇敬自然,深知其力量的可怕之处。
天灾一旦发生,就算是所有顶尖的修行者联手,也未必挡得住啊!
此外,我们还有心心念念的家人。
还有什么事比明知亲人可能遭难却无能为力,更让人绝望的吗?
黄瑶道长急忙拉住我们,道:“你们几个别慌!这不现在宗事局还有两位掌教,以及更多修行者都在想办法吗!你们自乱阵脚只会添乱,不如想想接下去怎么办!而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念儿成功开灵智,云翼你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念儿的!你必须要沉下心来!”
黄瑶道长一席话如雷贯耳,瞬间击中了我的心脏。
我转头看了一眼念儿,看到她眼中流露的担忧和焦虑,使得我一瞬间清醒过来,在那一瞬间,我脑海中诞生出一个念头,我想跟着去鄱阳湖,身为修行者,我要出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就仿佛与我心有灵犀一般,师兄和张驰也同时流露出坚定的眼神。
师兄也立即明白了我们俩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师父说过,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像这种拯救苍生的大事,怎么能缺少我们古术一脉呢?当年师祖一辈闯下来轰轰烈烈的名声,可不能到我们这一辈彻底没落了去!”
张驰紧接着说道:“就算我们修为不高,参与不了神仙打架,但至少保护一方百姓还是力所能及的,更何况我们身后站着亲人好友,还有千千万万普通百姓,不怕事不来,怕事才孬种!”
我被他俩的话鼓舞得热血沸腾,露出一抹无畏无惧的笑容,紧紧抓着两人的肩,说道:“对,我们什么危险没经历过,我们是古术一脉的弟子,又岂能辜负祖祖辈辈建立起的师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便是亲朋好友之前的第一道墙!”
这时,一旁的黄瑶道长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我们三人疑惑地望过去,黄瑶道长拂了一下衣袖,道:“你们倒真是有趣,一分钟前还六神无主,一下子又变成了热血青年,就像那……急着想要长大的孩子。”
“呃……黄瑶道长,您这是夸奖还是取笑啊?”我挠了挠头问道。
黄瑶道长难得地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姑且算作褒奖吧。”
干爷爷和宗事局的人在里面谈了很久,出来的时候,他和吕同都眉头紧锁,看见我们在外面等待,也没有反应,两人肩并肩朝着海岸边走去。
我也没能将我们临时的决定告知干爷爷。但是我心里清楚,遇到这样的事,如果师父在,他定然会义无反顾地前往相助,这并不单单是师父的性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