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打下的三道符阵让小狐狸平静下来,但是谁也不知道符阵能够坚持多久。
小陈娴熟的驾驶技术在此刻派上了大用场,临近城市,高速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多,但是小陈始终保持着高速,车子如同游龙在无数车辆之间穿越,那场面连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黎墨都忍不住紧紧握住上方的扶手。
在如此快的车速下,我们很快抵达了市区,但是此处到普陀山,还有一段距离,城市的路,阡陌交错,来来往往车辆众多,还有很多行人,小陈也不得不把车速降下来。
那时候还没有通往舟山的跨海大桥,前往舟山要坐轮渡,所以我们得先到宁波的渡口。
在这边我们下了车,小陈和黎墨先去买船票。
小狐狸暂时很安静,我用衣服将她包裹着,抱在怀里,避免被别人看见,但是依旧能偶尔感受到她微微的抽搐,我不知道她经受着怎样的痛苦折磨,心中一片慌乱,师姐轻轻拍着我的肩安慰我,我也没怎么听进去。
这时,不远处的人群传来一阵喧闹,我听见有人在大声咒骂着:“死乞丐,离远一点,臭死了!”
那边距离售票处不远,立即就引来了几个治安员,他们先是一阵警告,让人群中的那个乞丐立即离开,接着似乎双方发生了冲突,几个治安员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旁还有人在起哄,也有人在劝说,但是大多数还是看热闹。自始至终,那个乞丐一声不吭。
师父也带着我们走过去看一看,这种事情发生的并不少,但是那时候乞丐不像现在招摇撞骗的居多,大部分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所以有必要的话还是需要帮一把的。
还未等我们走近,人群中响起了黎墨的叫喊:“住手!”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方向,我看到有人从一侧闯了进去,应该是黎墨。
师父也跟着挤开人群,当我看到那个乞丐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有的人真是天不亡他,没错,这家伙竟然还是周犁!
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可比一个月前凄惨得多,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走路也颤颤巍巍的,被人一顿胖揍连爬也爬不起来。
黎墨身着白衬衫休闲裤,腰间还别着一根玉箫,配着俊俏的脸庞在人群中极其显眼,他也不嫌脏,上前将周犁扶起来,周犁声音虚弱地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抬起头定睛一瞧,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周犁!”黎墨大惊失色,眼睛瞪了滚圆。
相反,周犁在短暂地惊讶之后,低下头说道:“你认错人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而师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周犁抬起头,在看到师父的那一刹那,脸都扭曲了,随即毫不犹豫地推了师父一把,然而师父纹丝未动,周犁却一屁股跌倒在地。
师父抬头对几个治安员说:“这个人是我熟人,我会处理的。”
几个治安员嫌弃地拍了拍裤腿,凶狠地说:“赶紧把他带走,别影响了其他人,真他妈臭!”
师父点了点头,一手架着周犁就往外走,路上的行人纷纷捏着鼻子让开一条路。
“你干什么!松开!警察,这人我不认识!”周犁似乎很仇恨师父,一边大喊,一边挣扎,然而没有人理他。
我甚至听见有人在小声嘀咕:“这人估计精神有问题,刚才被这么打都一声不吭,估计是个傻子。”
人群自然而然四散而开,而当周犁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他显然认出来一个月前给他吃食的人就是我,而我既然跟在师父身边,那么毫无疑问,我就是林云翼。
渡口附近有一些家庭旅馆,师父寻了好几家,当主人看到周犁的时候,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直到最后找到了一家农家小楼,是个大爷守着,一开始也很嫌弃,不愿意,在师父把价格翻了三倍,又承诺会把屋子打扫干净之后,才不情不愿地放我们进去。
渡船是在傍晚五点启程,半个小时就到舟山,所以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等待时间。
师父和黎墨两个人架着周犁,我们所有人都挤进了一个房间里,空间变小,周犁身上那股骚臭难耐的味道刹那间四溢而开,我们几个都忍不住捂着鼻子。
小陈被师父支开,他一开始就离周犁远远的,根本不愿靠近,这时就像被解了镣铐一般飞快离开了屋子,就好像一刻也不愿意呆。
其实我也挺想跟着一起出去的,毕竟这味道,实在太酸爽。
“你们想干什么?”周犁满脸警觉地盯着师父。
师父拿出一套衣服,扔给他,说:“你先去洗个澡再说。”
周犁拿着衣服愣了一会儿,然后指着我们说道:“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还有你,小兔崽子,当初没认出你,差点被你套了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周犁跑进浴室洗澡。
师父抬起眉毛瞧我,我尴尬地挠了挠头,才把一个月前遇到周犁的事情跟师父说起。
听完之后,师父粘着胡须说:“宗事局不会对锦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