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派出所,此时已经临近傍晚,萧翎被送回了家,临走前他还一个劲地问我,奶奶在哪里,他要找奶奶。
沈建国原本还想拉老钱作为案件顾问,可是老钱一再推脱,表示自己本事不大,只是见义而为,也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骗他说:“奶奶去买菜了,很快就会回来。”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情格外沉重,法慧和尚告诉我,沈奶奶受到猛烈撞击,脊骨断裂,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内出血,很严重,他用佛法暂时维持着她的身体机能,但只能维持一时半会儿,一切只能靠医生了。
我此时还保持着镇定,但不代表我的内心不在翻云覆雨,一开始几乎冲昏头脑的愤怒已经导致了我一部分意识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并非第一次,意味着某种外来的意识再次对我产生了影响,我不清楚为什么每次内心爆发冲天的怒火后这股意识便会出现,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的思维。
而这一次,我竟然清楚地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与那两个狐妖一交手,我就知道其中不简单,第一,王秀秀与他们同为异化的狐妖,但是两者实力相距甚远,难道那狐妖本体对几个手下还存在偏心眼?几率很小;第二,两者妖气完全相同,但我可以明显感觉得到王秀秀本体意志一直在抵抗妖气的侵蚀,以至于她失控后只能变化成几乎狐狸的外形,只不过是放大版的狐妖,而这两个人十分顺从,甚至任凭妖气控制和摆布,已然趋向于化形为人的程度,其实力更是千差万别,一只狐妖怎么可能让两个人如此顺从,强行的妖气侵蚀肯定会遭遇抵抗,只要这个人灵魂存在,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抵御妖气,而这群人俨然好似传销一般,近乎被彻底洗脑,甚至是灵魂上的洗礼,能够完全接受妖气;第三,他们为什么不像先前一样直接下狠手杀了萧翎,取其精血,何必拖着这个累赘以至于行动败露,必然是受什么指示,要将萧翎活着带回去,萧翎的体质我清楚一二,远比萧璞的阴阳眼神秘特殊得多,一只狐妖只需吸食精血就可以,萧翎又不是唐僧,吃口新鲜的肉能长生不老,其中的真相不言而喻。
一只狐妖,任凭它胆子多大,也不可能驱使部下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华夏大地泱泱古国,多少人仅仅喊个名号就令人如雷贯耳,妖魔之物更是退避三舍,这不摆明了与圈子里的人做对,即使我们不出手,一旦事情闹大,高手出手降妖也是早晚的事,所谓狐妖,只不过是个说辞,甚至是一面挡箭牌,或许确有其事,但背后必定另有隐情。
当我被愤怒冲昏头脑后,却莫名地头脑好使起来,这肯定不是我自己能够在短短交手的几分钟内对比分析出来的。
回到派出所后,我刻意照了照镜子,我发现我的右眼此时再度流动着天蓝色的纹路,并且经久不息,从我能够看到妖气开始到现在足有一个小时,不像上次仅仅持续了十几秒。
刚刚坐下,沈建国来到我身边,面露难色地低声说道:“沈奶奶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去世了。”
我身子猛然一颤,大脑如撞铜钟般轰然一响,一股痛彻心扉的悲伤犹如崩塌的山洪,席卷了我全身上下,双眼陡然一黑,身子一晃险些晕倒在地,虽然我极力保持着镇定,但是汹涌而出的泪水已然出卖了我。
“节哀顺变。”沈建国轻轻叹息了一声,我知道沈奶奶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她于我而言是仅次于爷爷奶奶的亲人,我不可能还能保持多少平静,心里的怒火开始翻腾,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尚且维持着短暂的平静,却依然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
我抬眼愤怒地盯了一眼沈建国,他的目光与我的目光交错,他顿时犹如触电般全身一抖,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幸亏一旁的法慧扶着他,他转而惊恐万分地看着我,好像见到了鬼一般。
我知道我此时的意识和情绪已经受到了强烈的影响,此时的我,是两股意识的集合体。
“阿弥陀佛,小施主,生死有命,还请节哀顺变,切莫冲动。”法慧恭恭敬敬地朝我行了一礼,却隐隐有佛力释放试图压制我的情绪波动。
“大师,我还是个孩子。”我也或许不再是我的我说道,语气很平静,却好似爆发前的宁静一般可怕。
“小子,你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卫简也看出了我的变化,问道。难得他不再以挑衅的表情面对我,而是有些担心也有些不安。
我静静而严肃地凝视他许久,以至于他一阵不自然,不得不移开目光。
“沈队,犯人审问的怎么样了?”我转头问沈建国。
他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嘴很硬,死活不肯透露一丝半点。”
我站起来,拍了拍衣角,眼含火焰地说道:“不用审了,他们不会交代的,已经被洗脑了,让警察出来,我进去会会这两个傀儡。”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洗脑?”我的话一出,所有人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
“恩,也别多问,等我审出结果,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过我提个醒,这件事不仅仅是狐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