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脸微微红,小口抿着药。
宴卿卿问他在军营过得怎么样,她语气温细,闻琉不想让她担心,便没说自己遭人欺负的事,倒是与她讲起在军中训练的苦日子,又说羊乳好喝,以后要和宴卿卿一起喝。
她捂嘴轻轻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太过纯善,以后得学着硬气些,万不可遭人欺负还替人隐瞒。”
宴家与军营密切联系,宴卿卿哪会不知道闻琉被人欺负的事?她让宴小将军上点心,宴小将军却回信说他是个好苗子,得让他历练一番。
本以为闻琉会向她告状,倒不料他会尽挑些好的说。
闻琉眼睛微微一酸,他拉着宴卿卿纤细的手腕,埋头进宴卿卿怀里。
宴卿卿知道他心底肯定有委屈,便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对他道:“人善良些固然好,但也不可再那样委屈自己,下次不许了,知道吗?”
她把闻琉当半个宴家人,自然不想让他受别人欺负,察觉闻琉似乎又在哭,宴卿卿无奈叹口气,低头哄了他许久。
……
闻琉大抵正在长身子,在军营练得多,吃得多,才出去半月,宴卿卿便发觉他长高了许多,但因其身量小,也并没有高到哪去。
宴卿卿没去找江沐,江沐又正巧闲着,便来了一趟宴府。
他和宴卿卿的关系似乎很好,两人熟稔地谈话,他们站在一起,好像一对精致的璧人。
江沐长得本就不差。
闻琉后知后觉地问府中小厮,那个没见过的人是谁?
“那是小姐的未来夫婿,”他听见小厮说,“以后小姐嫁去江家的。”
如雷鸣轰顶般,闻琉僵在了原地,他知道嫁是什么意思。
二公主最近便闹着要嫁给一个没地位的商人。
闻琉没听过京城有什么出名的江家,他问了小厮才发觉只是个普通侍郎家的公子。
不配,他们一点都不相配。
闻琉发了场热病后,突然变得颓然起来,他的脸色莫名有些疲惫,像是有什么烦心事,睡不着觉样。
但这种情况也没持续多久,宴卿卿也就没好问他到底怎么了。
闻琉总是卿姐姐的叫着,见了她眼睛都亮起来,手里一有好东西就拿过来分她一份,没有小辈这样对过宴卿卿,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倘若她知晓闻琉做的事,怕是再也不会这样想。
夜色深凉,月亮藏在乌云之中,天上有几颗星星。皇子寝宫中的人都下去歇息了,只留一个太监在外面值夜。
殿门紧闭,里面的烛火没熄,闻琉似乎也没有熄灯的准备。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把锦被下的手拿了上来。
他手里有件杏白的诃子,依稀可看清被圆润撑起的弧度,这小衣服还没洗,上面沾有淡淡的女子清香,是宴卿卿穿过的,闻琉悄悄换走了。
这件质地极好的诃子,曾紧紧裹住宴卿卿饱满的胸脯。闻琉将它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几口,闻见了熟悉的味道后,他躁|乱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他懵懵懂懂,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宴卿卿最近总觉得衣服紧,要换上新的,这衣物迟早会丢,他只是在丢掉之前捡回来而已。
闻琉讨厌江沐,他第一次有那么强烈地想要人去死的欲|望。
没几日后,闻琉便又要随晚回来的宴小将军去军营,他仍旧不太想过去,但宴卿卿夸他了,所以闻琉心想一定要坚持。
闻琉在冷宫时,日夜都在想明日该怎么活下去,他现在已经出来一段时间,也就没再想这种事。
在宴卿卿房中看见的一切印在他脑海里,即使他不想,香艳的画面也会时不时浮现上来。
闻琉还是睡不着觉,他睁着眼睛,坐了起来,胸口仿佛有一团烧得发热的火。
好想卿姐姐,她睡了吗?她会想自己吗?
七八月份,正是热得人睡不着的日子,寝宫外面吹阵阵凉风,窗牖被人打开,闻琉不想惊动太监,便从这里出去了。
他的寝殿离那些妃嫔住的地方比较远,在御花园一处偏僻的角落。
此处也有宫殿,但来的人少,连巡逻的御林军都来得都比较少。
闻琉不想被人发现,便爬上了树。
这里虽然少人来,但树木依旧被照料得很好,枝干粗|壮,绿叶繁盛,习习凉风吹过,叶片摩擦,沙沙作响。
他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闷,所以出来吹吹风,小小年纪,沉着脸的样子像个小大人。闻琉正欲回去,却突然发现了自己父皇身边的太监从底下走过。
他心中疑惑,便悄悄跟过去看了一眼。
皇帝和一个妃子到了一处宫殿,闻琉认识那妃子,那是个刚生下小公主的妃子。
闻琉没想过自己会看见那样糜|烂的场景。
那妃子出身不高,并不怎么得宠,所以便想了个下流法子。皇后娘娘不喜旁人用狐媚术祸主,皇帝也由着皇后,因而他们来了这个地方。
那晚后,闻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