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都挎着木药箱,两人低着头,不敢四处乱望。
“义姐刚刚醒来,你别吵她。”闻琉看着相然皱眉。
相然知道自己情绪太过,怕影响了宴卿卿,连忙道了声陛下圣安,退到一旁抹眼泪。
闻琉上前坐在床榻的边沿上,轻轻摸了摸宴卿卿的额头,又给宴卿卿诊了诊脉——他医术本就不错,让御医过来不过是为了确认些事。
“义姐以后若有要紧事,无论大小,也最好同朕先说一声,御厨做得不好,换了就是,怎可念着面子委屈自己?算起来还是朕的错,朕不该让义姐为难。”
宴卿卿觉得闻琉的手一直在颤抖,冰冰凉凉,他脸上虽全是镇定,话里却是颠三倒四,怕是诊脉也诊不出什么,她倒许久未见他这幅模样。
闻琉手握住宴卿卿的手腕,替她往上拉了拉被褥,随后又轻声道:“朕这马车大,你我关系这样好,你来这养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觉得哪儿不适?”
宴卿卿轻轻摇了摇头,撇过头不敢闻琉,她还记着昨夜的近乎到真实的梦镜。
宴卿卿微微张了张嘴,忽然想问他昨夜在哪儿,可话到嘴边,却又一句都不敢问了。
闻琉与她视线相视,稍稍俯下了身子:“义姐要说什么,不用太大声,朕凑近听就行。”
他眸色浅灰,仿佛一眼能望到底,倒不像心思怪异的放荡小人。宴卿卿心中压抑更甚,她恍惚觉得昨夜不像梦,但那不可能,闻琉是守礼制礼的,换做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他没理由在相然和钟从凝的面那样待她,那些下流的动作更不可能是他所做。
轮定安这药,或许就是要利用这来毁人心智。
“让他们都下去。”她闭了眼,轻轻道,“我有事要与陛下单独说。”
“待会再说,朕医术不好,怕开错药,让御医再给你看看。”如玉的手指轻轻将她额角的发丝扒到一旁,闻琉这个动作十分温柔亲昵。
相然刚抹掉把泪,手放下来便见到闻琉这举动,她的手顿在了原地,心觉这动作不妥当。她在一旁欲言又止。但宴卿卿轻应闻琉一声,似乎又并没有觉得不对。
闻琉转头瞥了两眼御医,御医连忙过来,在宴卿卿白皙的手腕上盖了层薄纱帕,轮流替她诊断起来。
这两位都是老御医,质资品性都信得过,医术高超。在上马车之前便有人吩咐过他们,无论诊出什么病症,都不许胡言乱语,否则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他们还以为是皇上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倒没有料到是这位宴大小姐。见宴卿卿脸上的苍白,御医怕是什么大病,不由小心翼翼了几分。
低奢的马车中安静无比,时间慢慢流逝,马车边置着暖炉子,明明是恰好的温度,御医鼻尖之上却冒了薄汗。
御医看了宴卿卿,见她闭着眼睛,便又转头看着闻琉。
闻琉正在轻声对宴卿卿说话,像是在跟她说没事,这位帝王的眸中只有她的影子。
御医眼皮倏地一跳,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手下的脉象滑而有力,有轻微的珠滑圆润之感,而尺脉按之又是不绝,这分明是女子怀胎足月的脉象!
在宫中活得久的御医,都是人精。宴大小姐许多宫里人都认识,她是宴家孤女,守宴家偌大财产;又得皇帝敬重,称为义姐。
宴卿卿现在尚未成婚,而皇上此时又是这般担忧模样……这腹中的胎儿,怕是来得不简单。
御医见过不少宫廷秘事,可无论哪回见,都是吓得腿肚子发软,闭紧嘴不敢乱说话。
这胎像并不太稳,隐隐有流产的征兆,该是早就出事了,若等他们现在才过来诊脉,这胎儿可能已经没了。
此时却什么事没有,怕是已经喝了安胎药。
御医敛了心思,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收了薄纱帕退到一侧,手心出了薄汗。
另一位御医上前,摸出这脉象后,他与那位御医是同种心思,均是额上冒冷汗。
闻琉把宴卿卿的手放回绣黄龙纹棉褥中,抬眸问道:“如何?”
两位御医不敢胡乱说别的,只道了方才来时侍卫教的话。
“宴小姐是受了什么刺激,以后小心些看护就好。”御医迟疑着说,“最近还是养着些,否则怕是会出意外。”
闻琉又道:“自是会养着……可有什么不对劲?”
御医低着头,额上的汗珠豆大般,他们只能斟酌着道:“该是与陛下诊出来的相同。”
闻琉静默许久,微微颔了首,让相然与御医先退出去。
相然犹豫片刻,见自家小姐睁眼朝她摇了摇头,便只能行福礼出去侯着。
闻琉问:“义姐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宴卿卿伸出手攥住他的袖口,视线与他相对,葱白的玉指白皙柔|嫩,便连指甲盖都圆润光滑,她想和闻琉说那轮定安的事。
宴卿卿再也受不了那东西了。它会挑着暧昧的环境,所有的一切如梦般真实,甚至还会特意营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