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好公主,才不会再让公主伤透了心。她知道何为爱情,她也希望那公主能早日觉到真情深爱,而不是如下一味执着地为爱痛伤自己。
云灵愈想愈觉得可笑。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为爱痛伤自己,她看不透爱,她只觉到了爱。这世道如此无情,让她到了如此的地步。可她从没后悔过,悲息哀叹之后,她只是向着遥遥前路迈进,她该挽救自己的爱情。
一杯玉芙蓉暖入腹中之后已到了未时尽末,她看到了苏霖黯淡的背影从那院门缓步飘来。手中的茶杯脱手而落,她速步而去,到了那苏霖面前。
苏霖面上沮丧,空眸叹气,落眸与她对望一番,她觉到了苏霖不常有的孤漠之气。她该是猜到了结果,可她仍会不禁地悉询一句:“如何?可见到公主了?”她抬眉绽开,眸敛盈光。
苏霖只是轻轻摇头,再而低眉屈首。半响,云灵才闻他一句淡声道出:“她不肯见我。”他的叹息深深扬入云灵耳中。她从未见他如此沮丧如苦的神情,总觉着这苏霖常日冽眸如冰、轩气昂昂,绽出的气势定是不畏常人,她不曾想过,原来这苏公子,也会陷入如此愁苦的境地。
瞧着苏霖惘然的神情,云灵的心里顿然有些惜怜之意,雾心扬气,她竟又觉到了一丝的心痛。她不知晓这是为什么,担她极力地愤劝自己,这且只是因为同情他与公主的遭遇,仅此而已。
她缓心而过,便再淡下心气来。
“苏公子且莫要再难过了。”云灵终于言开了声,那苏霖面上的愁容仍未平去,她又欲言又止,轻咽几声,临那长天之色,心中不禁暇思疾索。
良久,那苏霖终才抬眸而起,他似乎是落想到了什么,面上的愁苦微有淡色。他暖口其声道:“多谢姑娘。苏霖并无大碍。”
闻这一声,云灵绽心而开,扬眉微落下来。那从枝头飘曳下来的簌簌暖风顿然漾进她的心头,她漫心怜怜,这才开口道:“无事便好。那公主可也无事?”她再索眉而起,又见那苏霖若有所思,便再缓下口来,生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又让他疾眉愁苦。
须臾,苏霖又清声而道:“该是无事。”他自是知晓自己说了违心的话,公主不见他,且是因为生了他的气,可是他茫然不知,以为公主是在因为他未去见她而生了他的气。
云灵闻声而后,自是不敢再言生什么,只是淡淡地点着头,临眸轻探,望那苏霖暇面苦思不止,自己心下也是极为不忍。
“无事便好”半响,她才促声道过。
苏霖自也会到了云灵的苦心怜意,便终于转过首去,暖口轻语道:“姑娘不必太过担心。”他抬眸而去,再深深地与那云灵对上一眼,缓缓再道:“太后已是除了公主的禁令,再不过几日,公主便会复了往日的生息。”他也只是想劝勉云灵罢了。
公主无故落泪,这自是说不通的。想来,他也知晓了,公主此次是乃真的生气了。但是他无奈,公主现下并不想见他。方才公主闭了宫门,他连那花卉的面都未见到,只是临足于宫门前,被那几位侍卫极力地挡下,说什么皆不让他进去。
长世苦心皆叹挽,凡间愁色亦无奇。
这终究是一场冷生漠气的战役。他尚不知公主的气且会不会消去,因为这是公主头一次如此生他的气。他自责,不能在太后面前再诉求什么,只望太后可以多加体谅,切莫要再逼迫公主做何令自己不兴之事。
如下且是苏霖最需要慰声抚问的时候。云灵扬步临近过去,轻抬手而上,如雪玉手缓缓放在了他的肩上,苏霖耳闻其温婉声渐渐飘近:“公子。人世尽道何来的空人无意?只乃愁苦言,敛其闲,莫生尽,渐终意,然之方道‘人中情'。”
言后云灵抬口嫣然一笑。她该是希望苏霖会了她的意,莫要因为落入这凡尘漠世中的迷雾中便失了疾火光眸,人世靡靡,她只愿他得以探尽一切,觅出那一道终情之路,且就算是揣着冷风,那风亦可足刻消散临回,放长空而无终。
须臾,苏霖遂之唇角微上,终于逝去了那面上的无尽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