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逝去,苏霖仍未见到鲁元公主。每日早朝初上,他皆会在朝闭之时去一趟公主的寝宫,可那里静气临安,他丝毫未闻那公主言话一声。公主长气不消,他亦是无奈,只得摒身离去。
太后那边也是默口淡言,想来也对公主甚是无奈。
这该是鲁元公主消沉最久的一次。苏霖甚没想到,她的气会如此久咽不消,如此闹下去的景状,苏霖真的不愿再见到。
剑痕临着凛冽气息划过枝叶,他翻身跨步,挽剑如擎,顺势振去像是敛出一招冰波似浪。那沉天迷光斗不过他身上的冷冽,像是火云诛碎被他疾疾掩去。横冰如薄雾,帘火似阴刀,栖步漫漫如恒驳状,一挽擒揽如擎天万仗。落剑迷尖,缓顺而去,无形中胜事无疑。
云灵临身于亭下,她觉到了他浑身的轩盛凛气,唇角不禁渐渐抬上。苏魅儿与月儿也看得着迷,嘴下的瓜籽也磕落个不停,眸睨偌大,目光紧紧临望不离。
发泄愤气也好,苦练剑法也罢。云灵只望他不再沉心弥漫、垂头丧气,这不是苏霖该有的。他是将军,是百姓们所敬畏的,是那匈奴人所怯气的,也是云灵所钦佩的。他该做的事还有很多,除暴安良也好,安生敬坐也罢,总之不是如此一味的消沉自己。
月儿见云灵抚手并上,站在其旁面露紧色,便忽口淡道:“姐姐坐下来罢。”她方要伸手而去,便缓耳闻那云灵轻口声出:“没事。”云灵微眸瞧了她一眼,便转眸再眺去,仍是紧望那苏霖翻身过海。
“好!”苏魅儿忽声绽口而开,手中的瓜籽盆差点被震落了。她速速放在一旁,手脚遂之不停地振动,落手更是一阵鼓掌声哄哄而出。一旁的月儿也跟着她一齐鼓掌。
敛势微下,那苏霖终于停了下来,剑落之际,顺额而下的汗急急流落,他便轻抬手臂而去,狠狠一拭。方才一抬眸,便见到云灵临其面前,低眸而下是那云灵玉手上的纱丝手帕。云灵对着他轻而一笑,柔声一道:“公子。”再而点头而过。
苏霖微怔一怔,振眸而绽,终于缓过神来,直手伸去,接过那手帕。缓而再疾口一声:“多多谢姑娘。”他紧心颤颤,接过手帕后,他眼神稍有躲避,便急而探眸而过,恍惚间又轻撇了一下云灵,见她笑颜依旧。
一缕容悦急流顺势涌上心头,他抖落着唇角,极为羞涩地轻轻扬上,再缓缓地抚手帕而起,终于近到了他的脸,他轻轻碰下再缓缓拭过。可是那额头上的汗,似乎愈发地迸急而下。
这是头一次有女子递给他手帕。且是心爱之人,他自是会心携紧色。
木楞在那里,他似乎觉不到了时光的飞逝,像是静止了一般,他的心爱之人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对着他笑。那笑容宛如香腮雾容迷月开,灿似悄声无吟来。
稍一恍惚,临耳便传来那苏魅儿的宏口大气:“哥!——”落眸便是那苏魅儿临足跨步振声而来。须臾,魅儿双手敞开,往他肩上狠狠一击。好在他的魅儿的哥,若是换做他人,该且就如此被振倒了去。
苏霖抖心而过,轻眸使了个眼色给魅儿。魅儿自是不以为意,嘴上的瓜籽仍不止地磕着。
月儿抚口偷笑,她瞧见了那苏霖面上的羞涩红腮,自是知晓方才二人于此是在做什么。她紧口忍笑,便忽而转首过去,心中暗喜叹过。
“哥你怎么脸红了?”苏魅儿又忽声一道,锁眉紧望苏霖的脸,目光又是愈来愈近,她掂足而上,心里自也不禁偷笑起来。
苏霖被魅儿如此明口一道,速速摒下心里的悦气,愤气迎而涌上。他转首而下,怒眸撇过苏魅儿,冽眸肃声一道:“魅儿?”
魅儿被他的愤气唬到,自是故作傻笑,哼声而出,再抚手而上紧捂着嘴。苏霖见她如此,才终于缓下了冷生怒眸。
若旁的云灵低首抚口一笑,那气质优雅似云,举步轻摇,夭桃如灼。
“月儿!你还笑”魅儿再昂声一出。她自是找准时机,顺势地奔向一旁静静在赏景的月儿,将自己惹出的祸端疾疾地抛给了月儿。
月儿转眸茫然一过,自是不知晓她所言何意,只缓缓一声从口而出:“我没笑啊。”她紧眉而上,凝目急索。
“还说没笑!”魅儿边道着边缓步而去,一把手搭在月儿的肩上,一通胡说八道而过:“好啊你罚你磕一整盘瓜籽走!”她只是随口想了个理由逃脱罢了,临前还睥睨了身后的苏霖一眼,却被他锁目探到,魅儿只好再憨然笑过。
月儿目露嫌弃,蹙眉深扬而上,久久不淡。二人就如此坐到了那亭里的桌上,再悠闲地磕起瓜籽来。
云灵低眉一笑,再轻摇头而过。转眸便又是苏霖深情的对望。
“她就是这样疯疯癫癫姑娘切莫介意。”苏霖清口一开,再淡淡一笑。
“魅儿很会享受生活。”云灵颜笑如初,再感叹道。随后便仰眸而去,唇角这才缓缓淡下来。
“是啊。”苏霖也遂之转眸而上,深昂一叹。仰长空而上,再漫声一道:“苏府的生活,姑娘可还如意?”
他是又怕亏待了云灵,才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