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成功过？！”所有人心头都回想着凌羽女道这句话，难道真的有人吃这虬褫炼成的丹药而长生不老？当凌羽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李东八说的，所以几个人下意识地以为李东八之所以能够永生不死，也是因为吃了这个虬褫丹。
但李东八的反应显然和他们的预料中的不一样，只见李东八也是微微一皱眉，反问道：“谁？霜怀子？！”
“不……”凌羽女道摇摇头：“虽然这虬褫成丹是霜怀子发明的，但也只有传闻他吃了丹药后成了仙，可没有真凭实据。而且，霜怀子是东晋时期的人了，估计也只是风闻罢了。”
曾有道家野史中记载过这么一件事，传言，早在东晋时期，道教玄学刚刚得以发展的时候，东晋建康人，一个名叫张路，号：霜怀仙人的修道者精通丹道一脉，在东晋宁康十二年（即：公元384年）时，以虬褫之胆炼丹，服用后化羽成仙。
当时，即刻刮起了一股捕蛇炼丹的风潮，甚至不少富家权贵皆沉迷此道，而且，每条虬褫的价格都抄到了天价。捕捉虬褫炼丹的，不单单只有富裕人家、皇宗贵族，更有不少修道中人也想得到升仙，加入了捕蛇的大潮中。
无论朝野，都被这种风气所感染，一时间，虬褫更是到了险些灭迹的地步。但是，直到东晋灭亡，也没有人听说过谁因为吃了虬褫之胆炼制的丹药而成仙。这到底是虬褫胆是否有用还是配制药方有问题，这就不得而知了。
再后来，东晋灭亡，新的朝代建立起来。捕捉虬褫的风气也渐渐消散，可霜怀子曾经的配方以及升仙的传闻却留了下来，那些帝王一旦位置坐久了，谁不想永世掌握天下大权，享尽人间富贵万载。明面上那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霜怀子因虬丹升仙的时，但暗中仍有不少有心人在捕捉虬褫炼丹。
每一个朝代。尝试这个配方的人，大有人在，但也没见着有几个人成功，而且，吃了虬丹后，到底有什么作用，更加没人说起过。就连李东八，也不曾多有听闻，且不说现在虬褫难寻，霜怀子的配方留到现在，更不知道是真是假，又还有谁会将那剧毒之物炼制的丹药送入口中？
“那是谁，吃了虬丹成功长生不老了？！”李东八大感疑惑，若真的有人成功了，绝对不会这么默默无闻，连他都不曾听说。
凌羽女道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几年前，去寻找问天匕首的时候，曾途径昆仑山上的不咸岭。在不咸岭上，发现一个山洞，洞中有一具不腐乾道尸体，那人就成功了……”
“嘿……你不是说他成功了么，怎么还成尸体了？”李东八讪笑一声，原本提起的心顿时有放了下来。乾坤，亦为天地、阴阳、男女，凌羽女道口中的乾道，并不是什么派系的道士，而是泛指男性修道者，坤道则是反之。
听凌羽女道这么严肃地说话，李东八还道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法，原来又是一个糊涂鬼……
“不，他真的成功了……”凌羽女道没有李东八那么轻松，慎重道：“那乾道死前，曾留有遗书。书中称，他得到过霜怀子的炼丹配方，按照配方炼丹，虽不是真的能立刻飞升成仙，但却有着令人长生不老，而且更有返老还童之迹……”
“那他又是怎么死的？！”李东八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既然能死在山洞里，又留有遗书，就不会是什么人起了歹心将其杀害的。可若是虬褫炼丹真的能长生不老，甚至返老还童，他又是怎么死的？
“那人的遗信上写得很是详细”凌羽女道深呼口气，缓缓道来：“吃了虬丹虽然确实有着神效，却也会让服用者的身体产生副作用。至于是什么副作用，则没有详说，只说‘服食者，貌大改，声剧变，不能视人矣’。”
“还有一个副作用就是……”见李东八面目逐渐慎重起来，凌羽女道接着补充道：“虬丹，并不是吃一次就一劳永逸了……需要长期服用，若停止，虬毒攻心，即刻暴毙……那人就是因为维持了十几年后，再也抓不到虬褫，无法炼丹，所以才会死亡……”
“若真是这样……”隔了良久，才见李东八幽幽开口道：“白神相也不可能靠吃虬丹而活命到现在……这船虽然大，却也没有那么多虬褫供他炼丹……”李东八轻呼一口气，到现在，李东八仍是不太愿意相信。
那个曾经被自己尊重，被人称之为智者的老者，会依靠吃这些邪毒之物，来维持本就不该存活在世上的性命……就算真的是靠吃了虬丹而保持了身体机能，按照凌羽女道的说法，船上不可能有大量虬褫给他炼丹的，并且，虬褫作为修仙的畜生，要真的能有用，能炼丹的虬褫，没有上百年的时间，不可能成型……
“我只是说了个可能……”凌羽女道没想到李东八会有这种面孔回应她，顿时苦笑回应道。
知道自己语气可能有些重，李东八再度讪笑一声，抹干净匕首上的黑血，推了一把已经念完往生经文，正望着虬褫发呆的一语和尚，笑道：“白神相就在船上，待见了他，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犯不着这么瞎猜。”
几人微笑不语，只有白元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