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花大婶。
江寒一见是她登时脸色大变,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前去扶住她,问道:“大婶,到底怎么回事?”
花大婶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刚才有三个人,去咱们摊上吃串,吃出了偷油婆,那偷油婆还活着,你爹就说,说不可能原来就在咱们的汤锅里,那些人就,就大吵大闹,说咱们用偷油婆熬汤,毒害客人,还不承认……后来就砸东西,打了起来。”
江寒眼眸微缩,这桥段一听就是有人故意找事啊!
她急忙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花大婶立刻义愤填膺地骂道:“那些人不要脸,你爹劝阻,他们不听,推倒了我们的炉子和摊车……”说到这,她有些说不下去了,露出不忍的表情望着江寒,支吾道,“砸到了,他的腿上……”
江寒脑子轰声作响,双手捉住花大婶的胳膊,目眦欲裂地道:“那你怎么还来找我?你该去巡检司报案啊!走,咱们赶紧去!”说着就要拖着她跑。
花大婶的胳膊被她抓的生疼,身子也被她拽得差点崴倒,连忙大声道:“小东家,巡检司的差爷已经去了,你爹也送去千草堂了,我才来找你的!”
江寒这才冷静了下来,却依然头也不回地拉着花大婶就走,连句告辞都没与后面的沈大人几人说。
一面走,江寒一面问道:“是三个什么样的人?婶子你可认识?”这日不是集,瓦市上的客人大多是住在西镇的街坊,若是认识的人多半不会故意找事,毕竟他们的摊子在瓦市街上已经站稳脚跟,并且,在外人眼里江寒还正抱着沈大人的大腿呢。
果然,花大婶摇摇头:“不认识,五大三粗的,三十郎当岁的模样,穿一身粗布短褐,也不像是外地来的客商。”
江寒阴冷地道:“哼,最好别被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否则,我定要他后悔从娘胎里爬出来!”
“……”两人迅速走远,说话声也渐渐听不清了。
吕同与付思雨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一旁站着的沈大人。
沈大人的脸虽板得跟石板似的,可抿成线的嘴角边,那丝藏不住的烦躁,却泄露了他当下真正的情绪。
两人又交换了一个眼色,吕同感叹道:“唉,又出事了!这祸福相依之说,在江小二身上可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啊!这才不过半个月,她费尽心机卖得的一点方子钱,又要送去医馆了……”见沈大人还杵在原地毫无反应,又道,“不知又招惹了谁,只是,这次可没人再给她帮忙了,不知道最后会闹成什么样。”
他的话音一落,付思雨就讶异地问道:“为何没人帮忙?”
吕同道:“还不是因为她太不知好歹,惹毛了能帮她的人呗!”
付思雨又问:“能帮她的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在这落霞镇上,谁说了算就是谁呗!”
“你说的是沈师叔?可是……”付思雨声音一顿,瞅着沈大人欲言又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吕同接话道:“可是什么?”
付思雨迟疑着,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刚刚沈师叔将人家姑娘抱得那么紧,大家都看到了,不用负责任吗?”她的声音虽然小了很多,却并不妨碍站得近的人听清。
沈大人蓦然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警告道:“少操些没用的心吧!若再如今日般多事,就都回府城去!”说着他就满脸怒气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摊开手掌暗暗在衣襟上擦着,想将手上那酥麻的记忆擦掉。
疾步走了一段之后,才发现他走的是通往河边的路,又倏地转身往巡检司方向而去。
“噗嗤!”
沈大人这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引得付思雨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她道:“明明被我们说乱了心,还在那强撑——沈师叔这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吕同盯着她脸上那如同三月桃花般的笑,心里有些不爽,撇撇嘴,嘲笑道:“可爱?之前他在里面发火时,也不知是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呢!要不是我机灵,某人那些小诡计,肯定会被拆穿!”
付思雨笑眼望他,心里有些高兴,他这样,算是在吃飞醋吧?
但是想到江家的事情,她又收了笑,担心道:“我听着江姑娘家的事情有些麻烦,沈师叔要是真不愿意出手帮忙,咱们去看看吧。”
吕同不以为然地道:“看什么,你不是想将他们送做一堆吗?咱们要是帮了忙,哪还有沈广德出手的余地?这件事发生在落霞镇上,虽然有可能牵扯到讹诈,应该是快班捕快的职责,但快班离得远,因此,一般都是广德管。你瞧着吧,事情要是闹得过大,他肯定会忍不住暗中动手的。”
……
话说,江寒脚步匆匆地与花大婶一起去了千草堂。
一见到邱大夫的脸色,她心里就咯噔一下,紧张得半天才问出话来:“我爹的腿,是不是不好了?”
邱大夫一脸凝重地颔首道:“腿又断了,还有烫伤,加上之前的伤还没好彻底……上回你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