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周身散发着寒气,闷头闷脑地往回走。
落在后面的江寒则一口气堵在心里,非得跟他别苗头,想要赶超。
可惜,沈大人原本就先走一会,又察觉到了江寒的小心思,因此,脚下如生了风一般,不管江寒如何加速都追不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不变。
这般暗中较劲,两人都忘了沿途继续找人,再一抬头时,已经走过了凉亭,快要到门口了。
沈大人突然冷冷开口,讽刺道:“不是自有主张吗,怎地又跟了一路?”
江寒不甘示弱地回嘴:“谁跟着你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里只有一条路,我要去门口,不走这走哪?”默了一秒,也讥笑道,“你不是不稀罕我老实在门口等着的主意吗?怎么又要重新出去等呢?”
沈大人缓了步子,瞥她一眼,吐了两个字:“无聊!”
江寒当即火冒三丈,边追边骂道:“你才无聊!是谁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既然如此就不要主动搭讪我!”
沈大人站定,气怒交加地道:“我找你搭讪?刚刚,是谁追着我说话?”江寒哑然,刚要强词夺理,就听沈大人又道:“别想强词夺理,今日,你本不该来!”
江寒气笑了,满脸讽刺地道:“你这话说得可真好笑,为什么是我不该来?我原本不想来,但我得罪不起付大小姐,所以我必须来!”她上下打量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你不一样啊,你完全可以拒绝的,你为什么还来?难道,你对我思念成疾想借机与我亲近一番?”
闻言,沈大人如见了鬼一般,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丢下一句“果然脸皮厚出天际!”便扭头就走。
走出一小段,他脚步倏地一顿,接着猛然转身,吓得正要越过他的江寒,大步后跳,戒备以对。
可惜,沈大人目标不是她。
只见他面上有恍然一闪而过化为腾腾怒气,如同个黑罗煞一般,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变成一阵幻影飞速消失在来的路上。
“喂,你要做甚?”江寒喊道,显然,沈大人是不可能再回应她的。
“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她喃喃着,念头一过,身体又诚实了一回——以冲刺的速度,再次追了上去。
前面的沈大人斜睨她一眼,嘴角边露出个冷笑。
这女人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打肿脸充胖子!
明明脑袋空空没任何主意,还要强逞能。
江寒被沈大人的眼神一刺激,埋头加速超过他跑去了前头。
沈大人见状也往腿上加了两分劲……
两人又互不相让地较起了劲,经过了荷塘,拐上了通往断壁处的小路。
越跑江寒心中火气越盛速度,而沈大人却暗暗惊讶江寒的速度,不过只有几手三脚猫功夫,这腿上的速度却不比他差太多。
她哪知道江寒此时的速度已到极限,他要是再快,她就只能“望尘莫及”了。
忽然,侧后方传来熟悉的大喊,沈大人立即刹住步子,回身望去,而江寒此时却低着头,将注意力全部往极速摆动的双腿上集中——
然后……
“砰!”
“哎呦!”
“哇!”
三声惊呼同时响起。
待鼻子酸痛泪意失控的江寒,晕头转向地回过神时,只觉得腰侧似被铁箍紧紧勒住一般。
她捂着鼻子定睛一看,才发现她没被撞到在地,而是撞进了沈大人的怀里,并且正被他死死地抱住,而沈大人却被她撞出丈许远,一条腿迅速后撤将冲击力卸掉,才稳稳站定。
两人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反应,吕同已经领着付思雨几人跑了过来,故作惊愕地叫唤道:“广德,光天化日的,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江小二搂搂抱抱?!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话应该是要表达担忧吧?
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刺耳,那么地幸灾乐祸呢?
江沈二人如触电般飞速分开,一个脸颊通红如朝霞,一个却面色青紫似茄瓜。
沈大人错着牙,双目圆睁,眉峰高耸,向吕同逼近几步,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死、哪、去、了?”
这咬牙切齿的六个字,似冰刀一般刮在吕付二人心底,二人不由颤了颤,暗道不好,玩笑过头,拔到虎须了!
他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三个仆人就连小松也大气不敢出。
但不过片刻,吕同就恢复了镇定,似大受冤屈般怒道:“你还说呢,你们为何走那么快?害得我们走岔了路,好不容易走到雅苑门口,却没见着你们,以为你们会在里面,就进来找。没想到,你们俩倒是有闲情逸致,竟在这雅苑里比起速度来了!”
江寒被他这段话臊得两颊又热起来了,心虚地冲口而出:“谁,谁在比速度?!我们是在找你们好吧!”说完,又感觉哪里不对,遂眯缝着眼睛怀疑地望着吕同和付思雨,“不对,我马上就返回去找了,根本没见到你们!”
“我都说了,我们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