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的博洛,并不知道索尼和苏克萨哈率丰沛和定曹两个大营跑了,还在徐州等着两个人过来汇合呢。 其实洪承畴出的这个将兵马聚集于徐州的主意并不高明。 不客气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慌极无智的蠢主意。 徐州城北面的辛思忠,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并非真的要攻进徐州城去。 决策常委的计划,就是要留下徐州城里的博洛,让周围清军向徐州靠拢,而不是如索尼和苏克萨哈一样,跑出战场,跑到黄河以北去。 只有在徐州附近全歼清军主力,将来渡过黄河,占领中原才不会再有大障碍。 在这方面,洪承畴不如索尼看的远。 索尼跑了,北线攻击兵团去追,西北军青堌集大营却没有追击,而是掉头南下,和商丘大营一起,将清军芒砀大营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数、武器都占据了绝对优势,芒砀大营的清军插翅难飞了。 在数百门大炮的轰击下,任何壁垒都显得弱不禁风,很快被大炮打的千疮百孔。 清军死伤无数,剩下的两万来人终于决定突围,和南面的淮北大营汇合。 在无数大炮和火枪的火力下,冲出大营突围,可想而知,基本就等于是送死。 清军的尸体在西北军的火枪大炮排成的阵线前方,堆积如山。 看看北面青堌集大营的士卒已经占领了清军大营,李岩也按捺不住,抽出宝剑一挥,亲自带着骑军杀出阵线。 数万骑军荡起漫天烟尘,马蹄声如滚滚奔雷,向着残余的清军席卷而去。 清军芒砀大营被全歼。 而此时清军的淮北大营,刚刚倒过闷来。西北军夏邑大营气势汹汹杀向萧山,不是要攻击萧山,而是要把他们吸引过来,然后就在北面列阵阻击,不让他们去救芒砀大营。 清军守住萧山是没问题,可想从山里出来,向北进军,去救芒砀大营,在火炮和火枪、强弩面前,那就难于上青天了。 消灭清军芒砀大营后,李岩率商丘大营迅速南下,攻占永城、宿县,转而向北攻击淮北。 西北军青堌集大营沿微山湖西岸南下,切断了萧山与徐州之间的联系。 博洛在徐州被北面辛思忠的大炮吓的失魂落魄,乱了方寸,直到西北军两大主力接连南下,成钳形攻击,将淮北大营彻底包围,才想到应该放弃西南山地,全军固守徐州待援,已经晚了。 即便都退到徐州城里就有活路吗?恐怕仍旧是死路一条。 这一点,洪承畴是十分清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徐州,向东走台儿庄、临沂,撤回黄河以北。 可是,清军军法严厉,不战而逃,多尔衮绝对不会轻饶他们。 这就是汉官与满官的不同。索尼看出局势不对,首先想的是保存大清实力,不是个人荣辱。洪承畴却只能考虑自己的性命,明知不走是死也不敢离开一步。 待西北军三路大军合围消灭了清军淮北大营,博洛才明白不走就是死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徐州所有出去的道路都被西北军封死,想走也走不成了。 西北军重新调兵遣将,将徐州城围的铁桶一般,却是围而不攻。 决策常委的意思,就是把徐州当做诱饵,继续吸引清军来救援。 北京的多尔衮,早晚会得知淮北战场惨败的消息。 他如果不服气,想找回面子,继续派兵渡河南来,西北军正好可以以逸待劳,在这广阔的平原上消灭他。 目下的西北军,已经不是出潼关之前的西北军了。 消灭了清军大部分主力,此消彼长且不论,仅凭这份战绩,就已经威震华夏。放眼天下,再没有一支力量敢与之抗衡。 随着满清的战败,江淮、山东、河南,大批城池的汉军和守将倒戈向西北军,仅这些降卒就不下二十万人,这可难坏了教导大队的军官们。 王烁的军队,不是其他军队,士卒是需要有思想有纪律的。特别是必须执行他人民子弟兵的大方针,军人必须要具备爱护百姓,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思想觉悟。 想成为西北军的士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士卒都要求如此严格,军官就更不用说了。 对投降过来的士卒,不管是满人还是汉人,首先要进行甄别。 参加过对汉人屠杀行为的部队,想继续当兵?门儿也没有,去西北深山里挖矿去吧。 对有确切证据证明罪大恶极的,单独收拢在一起,待战争结束之后,押解至其犯罪之地,开公审大会,就地正法,以快民心,为死难者报仇。 投靠过来的军官,更是要把自己的履历填写清楚,由胡琏器的谍报机关专门审查,只有没有罪恶,有指挥能力的人才会收留。 收留了也不能继续当官,要去军校学习,合格了从最下层军官重新干起。 其他有罪和只知道投降的顺风草,有罪的服罪,顺风草要么去教导大队报到当大头兵,要么遣返原籍,接受当地政府监督改造。 投降的民事官吏,想着再像从前一样官复原职,继续鱼肉乡里,该干吗干吗,想也不要想。 先去学会最基本的数理化,还有新编,以及新政府的所有新政治理论和律法,考出民政人员资格证,再想法为政府服务吧。 不会,考不及格?那您连当一般民事官员也没资格了,回家该干吗干吗去吧。 面对二十万降卒和无数的投降官吏,不仅忙坏了梁敏的政府机构,也忙坏了胡琏器。 胡琏器将自己部门的几乎所有公开办事机构都调过来,对所有人员进行甄别,判定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还得将这些投降人员分类划片。 其中难免有被冤枉的,也有侥幸逃过审查的,但大体不差就行了,太细节的东西就顾不上了。 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