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着未知的危险。
就和城濮之战时一样。
当年成得臣不听劝阻被骗入城濮的山林中,遭遇虎豹狼骑的袭击,大军败于无信的晋文公。
多么相似的一战。
十九年后,再现。
“噗”的一声,前方奔入丛林的斥候突然坠马,他身后的斥候见了慌忙大喊后撤,“有伏兵!”
“快撤!”
潘崇的手抠着车窗,微微收紧,他们还没有抵达凤凰山,就拿不到若敖子克手中的那枚凤令,也就打不开凤凰山的大门,调动不了忠于若敖氏的最后二部,甚至有可能被当做敌人射杀。
如果凤凰山大营的若敖六部不相信他们,拒不接受他们入山,那么一旦若敖子克的人抵达,在这里以八千部曲对上对方两万五千大军,只剩死路一条。
“太师,让我当先吧,我是若敖氏的族老,齐达,姚军他们认识我!”
带着洗刷若敖氏乱国的耻辱的愿望而来,若敖谈坐在潘崇的对面摸了摸时刻不离的金匾说道,“再不济,我虽然没有凤令,却有证明我若敖氏身份的家族印信还有金匾在。”
“可是……外祖父,叛军又近了!”
马车外,咸尹慌张地看着后方不断追击而来的大军,大喊道。
“娘的,要不我们回头真刀真枪,和他们拼了!”若敖子墉眼见他们的人在一点点消耗,提剑道,“这样真真假假地打啊逃啊……太郁闷了!”
等待是那样漫长,勒紧的战马不安地在草地上来回刨动,说明这里面一定有猛兽出没,草木震动,大手按住跳动的心脏,所有人极目来回眺望。
前进还是后退?
“大人!”
一声呼喊突然传来,后方的斥候再度奔回,还在很后方的位置就开始大喊,“叛军已经清理完了道路,向我们全速而来,三千骑兵,两万步兵,后面还跟着投石车,冲车……另外他们还杀了凤凰山大营在外的哨岗守卫,引起了凤凰山大营内的若敖六部的愤怒!”
队伍后方响起一阵惊慌声,看来是若敖子克的骑兵快要赶到了。
“大人!”
斥候问道,“我们要怎么办?……”
“轰,轰!”
一轮巨大的轰击声传来,就见几块巨石抛向他们的上方,然后在他们的队伍中砸出无数个巨坑,坑内坑外都是来不及逃散的士兵,倒地哀嚎不起,山林中出现无数面若敖六部的战旗,五尾金凤撕裂森林刺入他们的眼中,无数乱箭从林中射出,一阵阵喊杀声惊天动地。
“是埋伏!”
“四面都有埋伏!”
“可恶的若敖子克,果然将我们诱骗至此。”
若敖子墉忍不住一声怒骂,将面前射来的弓箭斩落在地,他们身旁不断传来中箭倒地的士兵闷哼声,如草般倒下,再也不能起来……如此下去,就算等他们到了凤凰山的时候,他们也许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
也许这就是若敖子克打的主意之一。
一方面消耗着他们。
一方面以他们吸引凤凰山大营里的若敖六部的注意,同时还用他们的性命为他叩开凤凰山大营的大门。
实在是狠毒无比。
“无畏你和子墉向后面的山林突围,一定要破了若敖子克的埋伏圈,否则今日我们就要葬送在这里。”
成大心看着游走在马车边上的咸尹说道,“阿晃,你和我护着太师,继续前进!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若敖子克要拿我们的命打开凤凰山大营的门!”
“好,杀!”
咸尹申无畏当即率领一千部曲朝杀去,以求厮杀一番,报这一路所遭遇的各种辛酸和屈辱。
“无畏,不可,回来!”
潘崇坐在马车中大喊。
咸尹拨转马头,不解回头,用目光征询,“为什么?祖父。”
只听他高喊道,“敌人在山林之中,我们在明处,本身又处在弱势,若是在这地停留时间太长,恐怕我们再想离开就更加困难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一条道路,就是穿过眼前的森林,无论面前出现多少敌人,都全部冲过去,撕裂一切,只有这样,才能躲开后面的追兵。”
“否则我们好不容易才甩开身后的追兵,这个时候若是再分散兵力,恐怕不久之后,就会遭遇两面夹击。”
“大人,敌人追兵已经杀来了,离我们也不过五千步的距离。”
这个时候,身后有斥候再度飞奔而来,面色慌乱,“还有凤凰山的其余哨岗发现我们的踪迹了,以为我们是攻击大营的叛军,将我们当作一伙了!”
成大心面沉如水,果然看见前方出现手持长戟的凤凰山大营里的哨探,正在纷纷发射火箭向大营内报信。
“走。”
成大心领着众人立即向前,七千部曲仓促前行,只留千余名死士断后,抵挡后方迅速逼来骑兵。
不过两三盏茶的功夫,簇拥着若敖子克的大军驾着战车踏过地上留下的一路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