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个见证,当时若敖都尉你声称其夫人,周氏,因为周穆贪墨案而声明不好,所以为其以五万奴隶换得一个“华夫人”之美誉。
可是如今又说此五万奴隶是早就为我父王准备,岂不前后矛盾?……”
众人闻言也是目光交流来交流去。
对啊,这五万人明明有问题!
怎么能黑的说成白的!
他们又不是不明状况,老而昏聩的楚王。
若敖越椒却大笑反问,“敢问太女殿下,怎么会前后矛盾?五万奴隶在我与妻子成婚之前就有,我见他们无家可归,所以收留。
献给大王顺便为我爱妻换得一个美谈,岂不是一举两得。
而且他们都是我大楚之民,都是大王之民,小臣绝无半点私心,不然也不会敬献陛下,而是自己私藏了!”
楚王屁股一抬,终于大手一挥,烦燥地大喝道,“好了!今日这外朝都议的什么乌七八糟,平白浪费一个休沐日!都给寡人都散了!散了!退朝!”
“父王!此案不能这么草率!……”
芈凰还想再声辩。
却被楚王那双胡蜂似的眼用力一瞪,坐在九级玉阶上劈头大骂道,“凰儿,为父今日还没有说你,给寡人把你的凤冠好好戴好!要知道这是我大楚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王冠,可不是让你随意挂冠自去的!”
楚王雄纠纠,气昂昂地扭身欲走。
芈凰眼见如此,什么也不顾了,冲上九级玉阶,拦住楚王的路,对他大声道,“父王!”
“若是今日您没有公正的判断,我楚律礼法何存?若是今日因您一人纵容了越椒,将一宗蓄意已久,略卖五万流民的惊天大案,轻言定为忠君之心,那那些跪在宫城外万万千千的楚国子民的忠君之心又有何人来维护?!”
芈凰缓缓说道,“人心如滔滔大江,江可载舟,亦可覆舟!”
“你!——你!——这是在威胁寡人!那些贱民难道还敢反了寡人的天了不成?”
楚王这一生何时被人这般教训过?
就连太师潘崇也不敢公然反对他的决定。
他气的脸色涨红,手颤抖地指着这个胆大吞天的不孝女,然后气地不知道该骂她,还是真的直接撸了她的凤冠。
令尹子般也此时深深地看着在金殿上一声声请求挂冠离的女子,心中深深触动:可惜琰儿不在啊,看不到这一幕。
这就是他选出的妻子。
当真不是寻常女子。
“父王,这不是威胁!”
芈凰深深看着他缓缓说道。
只是将她手上的凤冠往前一递,金色的六尾凤凰在金冠顶端展翅翱翔,两颗火红色的宝石眼睛如火焰蒸腾,炽热无比,灼灼其燃。
看着他:“父王是您刚刚告诉儿臣:这顶凤冠,儿臣不能随意摘去,因为这是您赐予的。可是凰只知道这顶凤冠代表了我大楚王室的三百年的江山,万万子民,压在儿臣头上,不能忘记。
我们本是荆地蛮夷,祝融之后,筚路蓝缕起家,自先祖起历经八世,学习周室,振兴楚室,方才有了如今与中原南北分庭抗礼的局面。
八世创下帝业,守业更比创业艰,其中艰辛不只史书上了了几语,可以为后人道尽。
凰儿身为父王选出的储君,未来的王,若是不能守护先祖打下的三千里河山,若是不能守护父王御下的万万子民,若是不能有一个让九州都震惊的大楚在芈凰手下延生,又怎么配戴上父王赐予的这顶凤冠。
不如今日自请摘去更好!”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这还是他们眼中那个柔弱无依只能依附驸马一族的太女?!
九级玉阶之上的女子单膝跪在地上,高捧凤冠欲还与楚王,与他相峙而立。
金殿之上,却于无声之处,暗流湍急。
一直没有发言的潘崇听到这里,微微含笑,轻轻颔首,目光深深抬头看着九级玉阶上的女子,良久,见这对父女二人僵持不下,淡然出列。
持笏一揖到底,开口对楚王说道,“大王,不如听为师一言?”
“太师请讲!”
面对潘崇,楚王终于掩下心中的起伏,和颜说道。
潘崇看向楚王,也看向令尹子般,“令尹大人今日可否也听本太师一言?”
“太师请讲!”
令尹子般不敢托大。
“此案涉及若敖氏子弟,子般身为若敖氏一家之主,又贵为一国令尹,难辞其咎,不知子般认为是否有失?”潘崇语调轻缓地抚须说道。
“子般刚才惊闻此案真相,确实深感愧疚。”
令尹子般闻言一拱手,面色赫然。
他知道这是潘崇在给他和楚王双方一个台阶。
“所以本太师想请令尹大人,令子琰替若敖都尉追回五万流民,准其战后还家!
而大王失去的五万奴隶,本太师相信以子琰之能,定然能够大胜晋国,从战场上斩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