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会是一位前太史、现任苍云学社院长的家。 吱呀—— 木门被打开,露出一位孩童的红扑扑的小脸,见了纪峰,并不认识,疑惑问道:“您是,来找先生的?” 孩童穿着周朝的礼服,经典而素雅,落落大方又不伤大体,正应了那句话,简约而不简单。 纪峰闻言一笑,声音温和,拱手抱拳:“还请通报你家先生,说是白水县学子,纪峰到来,还望能够一睹先生的尊荣,已尽纪某三生有幸之愿。”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小孩:“顺带,还请把这张也带进去,纪峰拜谢了。” 这是? 小孩不解的接过纸条,却明白不得偷窥隐私乃是君子之道,之风。 不过他还是有些为难,扭捏着将纸条递了回来:“我家先生说了,如果是学子来拜访他,一律不见,还请赎罪。” 纪峰闻言点头。 这陈文竹果真如那摘星楼的观星师所说,走的是君子之道。 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对于这些事情,避嫌还来不及。 不过,他也早有准备,准备了这么久,哪里会有失手的道理。 说着,他又将纸条推了回去:“小先生放心,只要你将这纸条转交给先生,先生一定会给我个面子的。” 真的么? 小孩将信将疑。 他先生的脾气他可是知道的,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单凭这一张纸条,会有用嘛? “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他说的是去去就来,意思是他百分百确定纪峰今日是见不到了,只想讨了一个陈文竹的意思,然而彻底打消纪峰的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纪峰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不骄不躁,也不急切。 低头垂首,闭眼凝神,心平气和。 吱呀—— 房门再次打开,露出那童子惊讶的脸蛋。 这一回,他不再是半遮半掩,而是直接将门打开,露出家中的全貌。 接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动作标准,意思是请纪峰进去。 嘻嘻。 纪峰笑着摸摸小童的头,迈步走了进去,步伐不大,甚至有些慢,颇有些文绉绉的。 俗话说,古之君子,温婉如玉。 而君子的腰间佩戴一枚玉佩,都是有讲究的。 就是在走路的时候,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他,不能走得太快了,否则就会急切失礼,失了君子之仪。 “我家先生就在里屋,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小心说话,先生的脾气不好。”童子说完,吐吐舌头就走了。 纪峰心中有数,撩开门帘。 却见里屋也是贫寒至极,家徒四壁,除了书架就是书架,还有一些用秃了的毛笔,文气惊人的诗画。 纪峰连忙一步向前,语气温和,如一块美玉暖玉,说不出的舒坦。 “在下纪峰,白水县人,拜见先生。” 他用的是实实在在的周礼礼仪,恭敬无比,典雅形象,是触摸到了精髓的。 陈文竹目光平静,下巴尖锐,如被刀削过一般,有棱有角。 他头发花白,眼神却犀利,发出犹如实质的目光,静静看书,不理纪峰。 十分钟,二十分钟。 纪峰一动不动。 三十分钟,四十分钟。 纪峰呼吸平静。 五十分钟,六十分钟。 纪峰乐在其中。 “半个时辰了,你若真有功夫就去读读书吧。” 陈文竹终于开口了。 操着一口与年龄不符的嗓音,如泉水叮咚,温文尔雅,展现出君子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