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这么问,卡桑红着脸回答说:“不瞒你说,我们入伍后,除了在新兵训练时打过了三十发子弹,就再也没有进行过实弹射击。”
索科夫听完米奇曼的讲述之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米奇曼,你不觉得你所讲的故事,未免太天方夜谭了吧?扛着圣母像在三个城市里绕城游行和祈祷,就能打败敌人吗?”
<div css="tentadv"> 卡桑等索科夫说完之后,连忙解释说:“指挥员同志,虽说这个传闻听起来荒诞不经,但不知从何处传了出去,随即就像瘟疫一般蔓延开了。要知道,虽然早在三十年代就限制和取缔宗教,但大多数人还是对宗教保留了认同感,再加上当时属于特殊时期,因此这个传闻的影响力被无限放大。据说最高统帅本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合理地利用宗教反而有利于将军民团结起来,所以才出台了刚刚我说的那些规定。
“卡桑,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索科夫的目光盯着卡桑肩上挎着的突击步枪:“你携带的步枪就是我研发,只要有这枪在手里,就算来上十个八个敌人,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我们在这里站着太显眼了。”索科夫对两人说道:“我们还是出去等吧。”
“这样接头无疑是最理想的,也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卡桑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要知道,就算两人在接头,但在其他的信徒看来,这位姑娘不过是向神父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许的愿望多,说话时间自然就会长一些。”
索科夫很清楚,在以重工业为主的苏联,钢铁厂、铸造厂和军工厂这样的单位,福利待遇都是很不错的。在厂里当工人,远比当兵更好一些:“既然你们都有不错的工作,那为什么要当兵呢?”
此刻的教堂里正在做弥撒,大厅里的灯关闭了,只有信徒们手里捧着的蜡烛在照明。索科夫虽然对这方面不熟悉,但看到卡桑和米奇曼都摘下了船形帽,也连忙摘下了自己的大檐帽。
“放心吧,卡桑。”米奇曼瓮声瓮气地说:“我一直听着呢。”
“卡桑,我想这可能是宣传的需要,以达到鼓舞士气的作用。”索科夫苦笑着说道:“既然如今德国人已经被我们打败了,那么真相也应该浮出水面了。”
“有道理,有道理。”索科夫觉得卡桑说得非常有道理,便低声对他说:“待会儿这位姑娘离开教堂时,我们悄悄跟上她,看能否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卡桑,我参加的第一次战斗,的确是在希姆基镇阻止敌人。”索科夫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以讹传讹的情况,向卡桑解释说:“不过敌人不是一个营,而是侦察营的一个先遣小分队,只有二三十人。而且我们班打到最后,也没剩下几个人,就在最危急的时刻,是仪表厂的民兵营赶到,才彻底消灭了敌人的小分队。”
索科夫本来就是随便一说,但却引起了卡桑的警惕,他朝左右瞧了瞧,随后压低声音问索科夫:“指挥员同志,您觉得他们两人像不像在接头?”
“我在看这座教堂。”索科夫指着不远处的教堂说道:“进出的人不少啊。”
“不用。”索科夫摇着头说,“我们只是怀疑,但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假如真的去叫人来帮忙,万一最后发现是闹了个大乌龙,可就不好收场了。”
“都是这么传说的。”卡桑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想应该不会有错。”
“好的,指挥员同志。”卡桑说完,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米奇曼:“米奇曼,你听到了吗?”
“指挥员同志。”始终没有说话的米奇曼忽然插嘴说:“民间有一个传闻,在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后,列宁格勒的一位主教把自己关在石室里,虔诚地问祖国祈祷。突然,石室内燃起了一团火,圣母在火光中现身,并对主教说,只有释放全服的神父和主教,将教堂和修道院重新开放,这个国家才能重新得到圣灵的庇护。另外,圣母还说,绝对不能放弃列宁格勒,要把喀山圣母像搬到列宁格勒绕城一周,再把圣母像搬到莫斯科进行祈祷,最后再搬到斯大林格勒……”
“不怕。”卡桑摇着头说:“那天听说您在餐厅里与渗透进来的间谍发生了枪战,当时我心里还挺害怕的。等跟着少校同志到了餐厅,看到被您击毙的间谍时,发现敌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被子弹击中同样会痛,会死,没啥可怕的。”
“是啊,卡桑。”索科夫微微颔首,说道:“看起来有点可疑。”
卡桑见索科夫盯着教堂看个不停,忍不住问道:“指挥员同志,您在看什么?”
“怎么说呢。”卡桑迟疑地说道:“战争爆发之后,我们厂里的主要设备和大部分的技术骨干都来到了远东地区,再加上有几百人参加了民兵师,只有三分之一的人维持日常生产。当时我和米奇曼的年纪还小,所以当兵的请求被驳回,只能继续留在厂里工作。去年有内务部的指挥员到厂里招兵,我和米奇曼再次报名,就被幸运地选中了。”
“等一等,卡桑。”索科夫听到这里,连忙开口打断了卡桑,反问道:“这些你都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