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她如今已年迈,我将她安置在晏都附近的村落里,给她寻了个丫头伺候着。我知道哪些事情都是从她嘴里听来的,假传旨意的那些宦人,还是从她那里拿来的钥匙。”
王弗苓喜不自禁,如此一来,这老妇反倒成了韩家的一张催命符。
“那她肯不肯帮咱们?”
“这个您放心,那老奴若不是有我的帮助,只怕连晏都城都逃不出去。如今被我安置在城郊,派去的那丫头除了照料起居之外,也时刻看守着她。她都这把年纪了,想必是有点分寸的。”
王弗苓点了点头:“那就好,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曲娘子微微颔首:“我有句话想要先说出来,还望您莫要见怪。”
“有话且说。”
见王弗苓允她开口,曲娘子竟双膝一曲,跪了下去:“王家虽对我有恩,但我一家也是因为王家而故,带到您大仇得报,还请您救出我军中为娼的兄嫂,让我们回故里了却残生。”
“在军中为娼?她还在人世?”
曲娘子道是:“我原本也以为她死了,却在前些日子得到了消息,她被发配边南之后就一直在军中为娼。您是知道的,那种地方不是女人生存的地儿,我怕她...撑不住了......”
“不必等到事成之后,你给我三日时间,我这便让人将她送到晏都。”
曲娘子喜上眉梢,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王弗苓将她扶起来:“你到现在还能记得王家的恩情,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我之间也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为了自己故去的家人,我则是为了王家满门冤魂,殊途同归。”
曲娘子却在这会儿掉了眼泪:“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您回来了便好。”
两人在屋里收拾好各自的情绪,王弗苓让阿欢将韩骊华给放了。
韩骊华还记恨着王弗苓骗她,瞪着王弗苓,满眼的仇视。
曲娘子晓得韩骊华的性子,故而过去扯了她几下,冲她摇摇头。
见曲娘子这般,韩骊华才稍稍收了些,但之后便没再正视王弗苓一眼。
她们母子两人踏出这宅子,阿欢颇为不解:“您就这么放她们走了?不怕她们往后转过来报复咱们?”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留她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