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在她开口之前,想过无数种她的应当方式,可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
那老奴又道:“您说这离不离谱?说出去都没人信,我估计就是那人胡诌的。”
王弗苓陷入沉思,她在思考曲娘子告诉这老奴的话是否有可信度。
曲娘子一心记挂韩骊华的安危,既然肯亲自来到这里,说明她并不怕以身犯险。
方才曲娘子会跟那老奴说这些,也是因为那老奴要他们娘俩的命,既然她是为了求生而来,那么这些话一定是有依据的。
但也不能全信,王弗苓想来想去,让阿欢把那老奴带走,让这里就剩下她和曲娘子。
阿欢先将那老奴弄走,找了个地方安置之后又过来将韩骊华领走。
韩骊华的目光一直在王弗苓身上,瞪着她,恨不得把她身上瞪出个窟窿。
王弗苓看见也当没看见,恨她的人多了去了,韩骊华在这中间还算最没用的。
等屋里的人都退去之后,王弗苓才又回到正堂。
曲娘子看着王弗苓一步步的朝她靠近:“怎么?方才那不争气的老东西把事情告诉你了?”
王弗苓没有否认,而是直接问曲娘子:“你跟她说的那些话有几成是真的?”
“一成都没有,君上怎么可能不杀先皇后?”
没错,庆元帝没有理由不杀她,一个跟他早已貌合神离的妻子,一个勾搭外人企图谋朝篡位的女人,庆元帝有何必要在留着?
“我还以为你真是为了保命,原来还抱着侥幸心理......”说话间吗,王弗苓缓缓从袖中取出那把她时刻藏在身上的匕首:“你要动我母亲和幼弟,那我便亲手要了你的命,想必母亲也不会怪罪。”
“呸!”曲娘子厌恶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你还不知是谁呢,就管大夫人叫母亲,管她儿子叫幼弟,真是不知廉耻。”
王弗苓就当做没听见,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跟前,用匕首的尖头挑起曲娘子的下巴:“你跟韩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母亲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她笑了笑:“你先放了阿华,我便告诉你。”
“你先说,我再放人。”
“你!”曲娘子气急败坏:“你若是不肯先放人,我打死也不可能跟你多费口舌。”
王弗苓反倒冷笑了起来:“无妨,你若是不肯说,我也省事,将韩骊华悄悄处理了,到时候你再考虑......”
一听王弗苓要对韩骊华动手,曲娘子急得不行:“慢着!”
“怎么?肯说了?”
她还是犹豫:“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
王弗苓不紧不慢的回应:“因为我想知道你是敌还是友。”
其实王弗苓早有这个疑问,曲娘子曾做的很多事情都与王弗苓的方向重合,可以说曲娘子一直都在做王弗苓想做的事情。
当然了,除去李氏这方面,王弗苓不想动李氏。
当王弗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曲娘子很惊讶,她更加确信眼前这个韩离婚绝非本人,可她却没想过这会是她的“同道中人”。
“你究竟是......”
王弗苓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你应该认得我,但在我说出来之前,你得先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给出的答案不合我的预想,那你必须得死。”
若曲娘子并非王弗苓的同道中人,那么曲娘子知道王弗苓的身份,对她来说就是个威胁。
曲娘子开始沉思,她心里清楚王弗苓没有跟她说笑,因为她能感觉到王弗苓眼中的决然。
屋里沉默了良久,王弗苓开口:“说吧,别拖拖拉拉的。”
曲娘子抬头看了看王弗苓,她提出一个要求:“阿华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我说了之后,你还要杀我,那么请你绕过阿华一命。”
原本王弗苓就没打算要韩骊华的命:“可以...”
见王弗苓答应,曲娘子才又开口:“我名唤曲流芸,原本也并不是什么大世家出生,所以即使弟弟在朝堂之上混得风生水起,我也只能是个作妾的命。他乃是王丞相的旧部,也能算得上是丞相的左膀右臂......”
她说了很多关于王丞相旧部的事情,也格外多的说起她的弟弟。
王弗苓在脑海中搜寻了一边,努力回想当初王家有没有跟一个姓曲的走得很近,可是不管怎么想,王弗苓就是不记得这号人。
“你说的这个人,能确信是王丞相的旧部?”
她点了点头:“是,但他与我同父异母,从前也很少牵连。直到后来家父身亡,家财败干净才从小地方出来的,再后便遇上了王丞相。丞相当年在林子中四处闲逛,也是恰巧救了被山贼抓走的我们。”
这么说,曲娘子跟她还真是一路人。
“他叫什么名字?”
曲娘子回应:“他的名字很简单,单一个珩字。”
“曲珩?”
“非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