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青岩十分无奈:“那个...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青岩讪讪道:“我去的时候与韩国公交谈了许多,表明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但他还是坚持要这么做,甚至将府上的女郎都叫了来,问我中意哪一个。我原本想的是选个别的,谁知....”
“嗯,继续往下说。”
青岩咽了一口唾沫:“谁知那韩家嫡长女竟到韩国公跟前求嫁与我,你说这叫什么事?”
玄業的脸色有些难看,眉头皱起,一脸的严肃:“你的意思是,她求嫁与你?”
“...大概,可以这么说。”
玄業眉头皱得更深:“那韩国公的意思...就这么定下了?”
青岩缩了缩脑袋:“应该是定下了。”
结果玄業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反而道:“你先回去,夜里我去会会她。”
青岩知道这个“她”指的就是王弗苓,他很无奈,看来这个顶绿油油的帽子他是戴定了。
“成,我帮你安排......”
晚间,王弗苓坐在屋里一直没歇下,往常这个时候吉春都已经给她梳洗了,可今晚她却不让吉春动。
吉春就这么候着,不知王弗苓究竟想要做什么。
未多时,听见春苑外头有人敲门,王弗苓让吉春去开门。
吉春照吩咐过去,开了门见是青岩,有些为难。
她没敢让青岩进来,只说:“您且稍等片刻,我与女郎说一说去。”
不待吉春回屋,王弗苓已经出来了,她早料到青岩回来找她:“吉春,你回屋里去,我出去片刻就回来。”
吉春一看,孤男寡女的,她哪敢让这两人单独相处?
“女郎...要不您还是让奴跟着您。”
王弗苓摇头:“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语气明显是不容反驳了,吉春看了看他二人,只能转身回了屋里。
王弗苓见吉春走了,这才与青岩道:“他来了?”
青岩瘪了瘪嘴:“来了......”
就这样,王弗苓跟着青岩去了他的住处。
到了屋门前,青岩没进去,而是跟玄启两人在外头候着。
王弗苓不禁刮目相看,两个大活人就这么遣入了韩家,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进去之后,青岩与玄启两人大眼瞪小眼。
青岩无奈的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玄启:“别站着啊,来坐会儿。”
玄启也是个不话多的人,青岩让他过去坐,他就过去了。
沉默了许久,青岩问玄启:“你看看我这脑袋现在是什么颜色?”
玄启不明觉厉:“黑色啊,不然你希望是什么颜色?”
“哎...”青岩一声叹息:“现在还是黑色,果断时间就成绿的了。”
“......”
王弗苓进到屋里之后,果然见到了玄業,他完全没有一点在别人家里的意思,悠闲的喝着茶,就好像这地方是他的地盘。
王弗苓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他放下手里茶杯:“你说呢?”
她自然心知肚明,但还是装傻充愣:“我可不知道,您的心思我猜不准。”
玄業轻笑一声:“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个决定?不是说了让你莫要掺和进来。”
“早都掺和进来了,况且你看我像本分的人吗?”
还真是不像,玄業叹息:“平时你偶尔插一脚进来也就罢了,可现在你是把自己往火坑里带,使不得。”
王弗苓却不以为然:“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方便你们,韩家的另外两位女郎都不妥,会是个隐患。但我却不同,我对你们的事情知道的不少,没有比我更稳妥的了。”
“我担忧的倒不是这个,你有没有想过往后要怎么过?这么一来,你就只能跟着青岩。”
“谁说要跟他?等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便会离开,去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过清净日子去。”
玄業抬头看了看她:“女儿家还是寻个归宿,莫要把自己不当回事,一个人在外头流浪,不见得世家好事。”
王弗苓却是一笑:“这身子都不是我的,我又什么好在意,更何况我也没用那个心思。大师就允了吧,就当是我还你之前的人情。”
他垂下眼睑,手触碰在桌上那个茶杯边沿:“怕不是为了还人情,你要执意这般,我也没办法,但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既然要掺和进来,就得老老实实的听话,你的仇且放下。”
王弗苓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这是自然,等到您完成了大业,我自己的仇自己报。”
完成了玉凌子的遗愿,玄業也不会在过问晏都的种种,随她去。
“如此便好...”想了想,玄業又说了一句:“做戏归做戏,青岩这个人你还是远离的好,他可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