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肆忧心如何解决曹剑苏斌蔡文这三人的事,便早早的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只将将躺下没多久,就听到窗子那边传来“咔哒”一声响动,她警觉的立马坐起来就要去摸火折子,却听空气中有人低声道:“是我。”
驹童,倒是好久不见了,姚肆无声的冷起嘴角,从前说了无数次,他这次倒是记得先敲窗了。
“驹护卫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姚肆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驹童料想之中的冷热嘲讽没有,反而是这番平淡的语气,令他着实不解,他知道,姚肆对于丘盏的死,是极其怨恨他家主子甚至是他的,可......
“驹护卫?”姚肆又唤了一声。
驹童迟疑一瞬,才道:“主子说,这书院里有一人你可留意。”
“哦?”
“此人名叫蔡仲。”
姚肆心里默念一声,是有些熟悉,蔡仲......“为何突然告诉我这么个名字?要我监视他?”
“主子说,你兴许能用得上他。”
“兴许.....”姚肆轻笑了声,虽然她此时不知道这个蔡仲有什么厉害关系,不过既然庄晏都亲口提了,那恐怕是没什么好事了。
黑暗里空气静默,姚肆听不到有其他响动,莫非已经走了?!
她正要重新躺下,忽又听驹童道:“你.....“声音弱不可闻。
“驹护卫既话已带到,那便请回吧,免得耽误了给你家主子复命。”姚肆躺下淡淡道。
驹童咽下那句话“你还好吗”的话,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黑暗中,姚肆睁着森寒的双眼,抬起手指轻轻拭了眼角的一滴水珠。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庄晏欠她一条命,那是她结拜三哥丘盏的命。
可是,她现在还没有任何能力,她在夹缝中求生,她还没有质问的资格。但那又如何呢。
她会等,会潜伏,会变得强大,她姚肆,总有一天,会替丘盏讨回一个公道。
驹童回到宫内,将情况逐一汇报,庄晏听后不禁一笑。
分明是一个弱小如蝼蚁般的人,她到底有什么底气,敢怀揣着那么大的野心呢。
不过......不管你能挣扎到何种地步,朕都会等着,看你如何结局。
*
姚肆直到第二天晌午,才明白庄晏寓意何为。难怪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这书院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今日仔细一瞧,才觉察出来,这些生徒看她的眼神,如同看待洪水猛兽一般。
虽然平日生徒们也难免拿怪异的眼神看她,可这两日却格外的不同。
趁着晌午在食斋用饭,大家坐在一处的时候,姚肆才问道:“这两日书院里传了什么话?”
辛习染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还没开口,裘霁就道:“流言蜚语不必在意。”
吴世伟扒了一口饭支吾道:“不过就是你与苏斌的那场切磋比试,被这些人夸大了些而已。”
辛习染点点头:“恐是参加兵试的谁说漏了嘴,书院里传开了,昨日见你一副心思系在别处,便也没与你说,总归不过是些谣传罢了。”
是么?姚肆却不置可否的笑了。
短短两日时间,整个阳山书院都知道她姚肆凶悍无比,与国子监结仇,甚至差点杀了国子监的生徒苏斌。
虽然兵试比试中也有其他生徒,但那时候一片混战,大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就连吴世伟也是在国子监生徒全数被打趴下后,才得空来找她。
所以要说是兵试的生徒传出去,这话姚肆怎么也是不信的。
姚肆却想起昨夜驹童莫名造访,还给她留了个名字,怎么看,这都是庄晏的手笔。
“蔡仲你们可认识?”她忽然问道。
吴世伟向来交友甚广,咽了饭道:“你问蔡仲做什么?他平日似与公羽北走的较近。”
辛习染脑海里转了一圈,总算想起来,愤愤道:“我知道那蔡仲,不是个好东西,上次你去思过门,我本想赢了那八哥送你做陪,却被那蔡仲一箭射死了,准是公羽北指使的。”
姚肆不解:“他杀一只鸟作甚?”
“此话说来话长,总之那蔡仲和公羽北,都算不得什么好鸟就得了,你问他作甚?”
姚肆不好说明,笑道:“没什么,偶然听到的,随口一问罢了。”可心里她却暗暗计较,庄晏既给她点了这个名字,还说她兴许能用上,就说明这人还甚是关键。
蔡仲,蔡文......莫非......姚肆心中一亮,暗想庄晏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打她一棍子,然后又给她颗甜枣?
姚肆既不相信庄晏会如此好心,又觉得这消息来的恰是时候。不管怎样,还是得先去确认确认。
吃罢午饭,姚肆盯着公羽北,见他出了食斋,便与其他人道别,称有事要忙就匆匆离去,辛习染正想追问,姚肆却已经跑出了食斋,他只得作罢。
姚肆跟着公羽北出了食斋,看他的方向,确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