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仲桥的拒绝也在辛习染的预料之中,对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来说,方方面面都得从利益考虑。
可明白是一回事,要他就这么放弃了,又是不可能。
辛习染一撩衣袍扑通跪下去,诚恳道:“爹,要如何你才能答应我?你只管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辛仲桥眉毛一竖,怒火中烧,辛习染极少在他面前示弱,现在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而下跪,他不仅没被其诚意感动,反而气的浑身颤抖,怒骂道:
“你知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你还是我辛家的人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你现在来求我,你就这点出息?”
辛习染面容坚定,半点退怯的意思都无,身体跪的笔直:“爹,孩儿一贯是胡闹,这次却是认真的。
求您也并非全出于私心,您既知道她,刚才擂台上的情况您应该也清楚,能与吴世伟不相上下,假以时日实力难以估摸。
如此小的年纪就这般厉害,若是能为我辛家效力,岂不是如虎添翼,孩儿观裘霁对她也是颇感兴趣,若是被裘家得了先,那可是大损失啊。
爹-----您可不能小看了她,孩儿这次不会看走眼,这女子,绝非池中之物。”
“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同意这件事,她就是再聪明,也只是聪明而已,这世上不缺聪明人----”辛仲桥是铁了心不会推荐姚肆,态度强硬的半点商量的语气都无。
辛习染又气又急,哼了一声:“爹既然固执,那我就一直跪着等你改注意为止。您现在觉得我荒唐,等将来必会认同我今日的话。”
辛仲桥索性去了内屋,让随从叫了几人在内门守着,不让辛习染进去。
辛习染也果然在外屋跪着,一动不动目光坚定。
主子跪着,奴才自然也得跪了,伏见一直跪在辛习染身后的位置,待辛仲桥进去了,才稍稍往前挪了点儿:“少爷,您这是何苦呢------”
要说京城,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他实在无法理解辛习染为何偏偏对姚肆这个还没长大的丫头那么上心。
“她不过就是个野人罢了,值不得少爷您这般对待,老爷的脾气您也知道,您就是跪一晚上,他也不会答应的。”
“我说过要跪到他答应为止,他一日不答应,我就跪一日,两日不答应,我就跪两日-----”
伏见微微叹息,劝不动,只能跟着跪了。
辛习染说到做到,竟真的在屋内跪了一宿,第二日清晨,守夜的小厮来开门,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样执着的少爷,可是从未见过。
辛仲桥洗漱穿戴完毕,阴寒着脸走出来,看也未看辛习染一眼,径直往外走,一面吩咐下人准备早饭。
一日时间又过,入夜之后,辛仲桥回屋歇息,却看到面色苍白却倔强的辛习染,面色终究还是露出了几分动容。
辛习染自小习武,说实话这点罪于他来说并非吃不消,反正膝盖早就跪的麻木,连酸痛的知觉都没了,除了又饿又渴外,别无其他不适。
辛仲桥每一次从他身边经过,他就要仔细的观察,一日一夜过去,老爷子面上终于松动了。
辛习染逮住机会,立马做出一副虚弱无力又倔强的模样。
辛仲桥从他身边经过,走了几步,终于是忍不住,又退回来,声音颤抖又恨又气:“你果真要如此逼我?那臭丫头有什么好,你要这般执迷不悟。”
辛习染带着哭腔:“爹,孩儿不知道她哪里好,孩儿只是认她这个朋友,她日后一定会给您带来意想不到的益处。爹-----您就答应儿子吧。”他说着就砰砰的磕头,嘴里喊着恳求的话。
辛仲桥到底受不住亲生儿子受罪,他虽平日对辛习染吼骂的多,可心里也是疼爱的,哪个做父母的能眼睁睁看着儿女受罪呢。
一旦心里妥协,他面上也就松动了,虽然脸依旧黑着,却让下人去准备热水药膏和吃的。
等辛仲桥一进屋,辛习染立马就活了似的,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腿打着颤疼的要命,可脸却笑开了花。
他有底子自然好些,只是可怜了伏见,陪着跪的几乎晕过去。辛习染难得内疚一次,准许伏见未来十天都在床上休息。
洗了个热水澡,又胡乱吃了点东西,辛习染就一瘸一拐的挪进辛仲桥的房间,还没开口,后者就扔给他一句话:“我们晚了一步。”
辛习染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晚了一步?什么晚了?难道说-----他们已经离开西城了?”
辛仲桥面色很不好看,没有答话,心里却暗道:裘万敖,你这次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见识过书友会,姚肆此番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其他方面她也并未多感兴趣,想着出来已经一月之久,家里也不知什么情况了,思念非常,便告诉楮孟想早些回去。
楮孟原意是想等着书友会结束再走,用他的话说,再等等,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可姚肆却觉得无需再报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