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头天只是活跃氛围,那这第二天的气氛,无疑又达到了一个高点,还未走进馆,就听到里面的人声,而进馆的瞬间,黑压压的人群更骇的人心惊。
“今年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人,还让人如何进去?”有人抱怨道。
“你还不知道?今年可与往些年不同,单说那几大世家,裘家、辛家、公羽家、王家、吴家,这些公子哥们,今年可全到了。
这些人平时我们哪见得到,也就这种场合,还得看你运气,就拿那裘家少爷来说,人称京城第一公子,才品貌皆是无人可比,若能见一面,那就烧香拜佛了。”
这话虽说有些夸张,却也并未脱离现实,等闲人又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些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贵族呢。
二人唏嘘几声,谈话又继续,“照我说啊,这些公子哥们虽然稀罕,可今年最稀罕的,还是一位女子。”
“这我听说过,我还就冲着她来的,你说当真有女子参加?莫不是谣传?”
“真有其事,西城估计没人没听过她的传言,她还与裘家和辛家少爷关系颇好,大家都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莫不是皇朝公主?她可拿的是荐贴啊,身份怎么也不一般吧。”
“管她什么身份,真有本事我才服,她这次闹的动静如此之大,到时候若雷声大雨点小,可就笑掉大牙了。
说实话,女人啊,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我看这里有大半的人都是来看笑话的。”
姚肆一口水刚刚喝下,又噗嗤一口吐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褚孟赶紧给她顺气,低声道:“别听这些人的话,跟他们有什么好计较的。”
姚肆猛咳两声,哭笑不得:“我若真是公主,也不跑这里来抛头露面。”
褚孟微微一笑,眼里流露出几分调侃:“你若是公主,一定是史上最让人头疼的公主。”
“大哥错了,我若是公主,从小受到礼仪教习,怎会和现在一样。”
“一个人无论受到何等的教习,性子都是不会变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大哥又错了,时过境迁,人怎能不变,幼年、少年、成年,每个阶段性子都不同,就是石头,风吹日晒也是要变,何况人乎。”
褚孟笑的无奈,指尖轻轻在姚肆的额头上弹了弹,“你今日的比试,我可以放心了。”
“这哪儿成啊---”姚肆递上帖子走进书友馆大门,一面回头道:“我这几句嘴皮子话,算得上什么呢,现在说这话还早,且看今日又是何等景象吧。”
她自六岁开始跟着毛秀才念书,看的书也是五花八门,期间只觉得看的越多,懂的越少。
虽在触及,却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学问大家,自然不了解自己的实力水准,也只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对这次比试,她更是如同日常,心态平和未有波澜,胜之则幸,虽败犹荣,无论结果如何,她的步子,绝不会止步于此。
在中央与褚孟分了路,姚肆只身来到策试区,不出所料,无论是圈外的看台,还是圈内的高台,甚至是擂台上,都是人满为患。
好在荐贴还有个好处,只要亮出,谁都要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姚肆本不想招摇,奈何这么多人,她小姑娘一个怎么挤得进去,只能把帖子别在腰带上。
“快看谁来了,那不是叫姚肆的吗?”
“还真是,在博友楼一战成名之后,哪儿都能听到她的谣传,看上去跟我闺女一般大吧。”
“和你闺女比?失心疯了吧你,赶紧让开,没见她腰上别的那东西么。”
人群自动让出路来,姚肆将左右的声音都避了,不紧不慢的找了个实力不错的擂台观战。
“早就听说今年书友会来了一位个了不得的人物,想不到这人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姚肆侧头一看,眼里惊讶一闪而过,微微垂首福礼:“见过吴少爷。”
吴世伟对她认识自己也不意外,点头虚扶道:“出门在外这些俗礼不要也罢,何况你与裘霁是朋友,自然与我也是朋友。”
姚肆可不吃他的近乎,笑容礼貌却疏远,“姚肆只不过是个乡下丫头,怎敢与几位少爷称朋友,您抬举了。”
吴世伟眉梢一挑,显然有些惊讶姚肆的真实身份,他以为能与裘霁辛习染同行的,必不是等闲之人。
不过既姚肆只是草民一个,他就越发好奇了,这人的人物,到底是有什么本事,竟然让裘辛二人都区别以待?
他也不是一般人,掩饰的很好,笑道:“我交朋友,规矩最是多,可唯独身家没算在内。”
“吴少爷降尊临卑自不是俗人,我却是小人一个,难以免俗。”
这是半点也不想攀关系?吴世伟还是极少遇到这样的人,毕竟吴家可是京城首富,换做谁不想牵扯上关系呢。
莫非此人志不在此?他可记得那天晚上姚肆与裘霁和辛习染的情形,怎么看都不像是位卑之人该有的行为。
“呵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