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平阔的山头上,魔修们正满眼激动的盯着头顶上的魔像。忽然,魔像手中的斧头好似亮了一下。紧接着一股股魔气便从魔像的眉心飞出,没一会就将整个魔像都笼罩在其中。等那些魔气将整个山头也笼了进去后,魔像的肚子上忽的多了一个由魔气组成的漩涡。等这漩涡转了数圈过后,魔像的肚子上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云草和肖舂春还未看清楚那洞里有甚,那黑洞就慢慢的合上了,连着那些散出的魔雾也似被风吹开一般,散了。
“是她。”肖舂春目光沉沉的道。他先前不是没想过往对面山上瞧瞧,只却怎么都上了山。
云草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山头。
却说那些魔修们见着江淼淼出来后,呼啦啦的举起了双手,瞧着像是在祈求恩赐一般。江淼淼也未出声,将别在后腰的墨笛解下放在了嘴边。奇怪的是,云草和魏无忧并未听到半点声音。他俩对视一眼,在清楚的见着对方眼里的疑惑后,又果断的扭头往远处的山头看去。就见着一个个魂灵从土里钻了出来,很快就飘满了整座山。有那魂灵被风吹着往山下跑,只还未离开此山,就跟被烫着了似的的退了回去。与此同时,一根系着颗铃铛的红线忽然闪现,不过很快就又消失了。
魔修们见着这些魂灵,原本黑漆漆的瞳孔瞬间变的通红,一个个贪婪的瞧着四处乱飘的魂灵,却不敢妄动。只到江淼淼放下了笛子,这些魔修这才如疯了一般的去抓哪些魂灵,抓到后便往自己的嘴里塞去,瞧着像是吸了一口雾气一般。只有最前面的三个魔修,依然不动如山,稳稳的跪在那里,手依然高举。
江淼淼冷冷的扫了一眼满山顶乱窜的魔修们,这才走到依然跪着的三魔修跟前。只见她一招,魔像手里的陷山斧就出现在她手上。待她敲了敲斧面,一个身体已经有些凝实的魂灵跑了出来,见着地上跪着的三个魔修,猛的转身朝江淼淼跪下,江淼淼却是冷哼一声,转身往那魔像跟前去。等魔像肚子上的漩涡再次出现,她一个飞身就钻了进去,却是再未出来。
等江淼淼消失,中间跪着的魔修一下蹦了起来,一把抓住那魂灵,跟着另外两个魔修分吃了那魂灵,瞧着像是啃萝卜一样。尽管云草连声惨叫也未听到,但见着那有些凝实的魂灵疯狂的摆动着身子,想来是极痛的。
或许是那根红线的缘故,仅管对面的山顶上魔气熏天,外界却是根本感知不到,很显然此山被一种奇异的屏障给隔绝开了。
“肖道友,你可有看出些什么?”云草扭头问肖重山。
“凡人死后鬼差会来拘魂,带着人往幽冥去投胎,等着再次转世为人。若是避开了鬼差亦或者迟迟没等来鬼差,灵魂比较弱的会自行消散,有怨气的会变成怨鬼,灵魂强又没有怨气的就会如刚才我们瞧见的那样变成魂灵,成为跟山川之灵一样的存在。才你也看见了,那些魔修在吞噬魂灵,至于那些魂灵从哪里来,为何会困在那座山中,我也不知。我听说幽冥已经脱离鬼域而游离在虚空缝隙中,有的时候离的太远,鬼差来不及赶来,所以如今的凡人死了也未必能有来世。以至于很多凡人哪怕明知修道无望,只要有灵根,那怕是最废的灵根,亦会毅然决然的走上道途,可不就是为了活的长久些。”肖舂春幽幽的道。
云草诧异的看了肖舂春一眼,她一直以为肖舂春是个万事不入心的,谁知道对凡人还存着怜悯之心。想着刚才见到的场景,于心内叹了口气,这才又道:“肖道友才可见那系着铃铛的红绳是何物?”
肖舂春一愣,这方意识到才说了些什么。又见着云草面色如常,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才朝云草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实不相瞒,我先前往那山上去过几回,可惜那山瞧着就在哪里,却怎么都上不去。对了,我怎的忘了,千金碗就在道友手中,不若等那些魔修散了后,我们再去试试如何?”
“行。只有一点,如今形势不明,跟着我的那两个又都受了伤,我却是不放心让他们独自待在林子里。不若等我将他们送到附近的城镇里,再同你一起往对面的山上去。”云草想了想才道。
“何必如此麻烦,你若是信的过我,我让阿蜈送他们两个。”肖舂春说完朝阿蜈招了招手,如此这般说完,又指了指常枥两个所在的位置。阿蜈有些不满的用爪子扒了扒土,得了肖舂春好些夸奖,这才摇着尾巴往常枥待着的地方去。
等常枥背着蓝寻过来,云草这方对他两个道:“我有些事要去办,却不好再带着你们两个。如今我想着让阿蜈送你们去附近的城镇里找个地方养伤,若是我没有来寻你们,又或者你们的伤已好,各自自行离去便是。”说着,她抛给常枥三枚剑丸并一小袋灵石,这才又道:“这些你拿着,蓝寻的伤怕还得几日,你且帮我照顾些他。等回了宗,我再赏你。”
“太上长老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蓝前辈。”常枥说着就要跪下却被云草给拦住了。
“不定谁照顾谁呢?别看我伤的重,真有什么事,还得靠我。云草你放心,常枥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