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北走,地势越发的高了起来。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高山大河,丛林密谷。山顶都耸入了云里,只有大风来了的时候,才隐隐绰绰的见着些树影。
这丛山密林里,雾也特别的浓。人在雾中飞,瞧着跟那仙人似的,眨眼就没了影。因着小僵的死,云草心内久久不能平。一个人独坐在剑头,什么话也不说,只瞧着被雾气簇拥着的太阳出神。倒是蓝寻,兴许是伤好了些,时不时会问常枥两句,总不过是些关于灵寂宗的事。常枥是个老实的,蓝寻问一句他答一句,眼睛却是看着下面的山林。忽然,他的眼睛猛的睁的老大,一只手还直直的朝前升着。蓝寻偏头看过去,就见着远处的高山上立着一座数十丈高的魔像,魔像下跪着密密麻麻的魔修。他也就看了一眼,就偏过了头准备打个盹。
“长...”常枥正准备提醒下云草,就见着她已经朝那魔像看过去了,这才忙闭了嘴。
云草这一看,就觉得那魔像手中的斧头有些熟悉。因着隔的远,又有着层林遮盖,再加上她怕惊动那些魔修没有用神识,所以只能瞧见那魔像半张模糊的脸。待左右瞧了瞧,她御着剑在林子里绕了一个大圈,这才到了对面的山头。这一瞧,魔像上的人她还真认识,正是曾经打过几次交道的江淼淼。只记忆里的江淼淼眉眼里带着些柔美,并没有如今这样如风霜般的凌厉。且如今才过去几十年,江淼淼怎的就出来呢?还在这里竖了这么大一座魔像,镜花神君竟也没管她?这中间莫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正疑惑间,云草忽然扭头往身后的一棵树上看去,就见着阿蜈从树叶里探出了头,见着她看过去,这家伙还朝她摇了摇尾巴,那样子分明是让她过去。云草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魔像一眼,这才带着蓝寻和常枥跟了过去。到了山腰处的溪水边,果然见着肖舂春。彼时,这家伙正惬意的躺在一棵树腰上。见着云草过来这才睁开眼,“云道友,好久不见。”
“究竟是怎么回事?江道友不是应该在九门观吗?怎的会出现在南疆?”云草连忙道。
“此事说来话长,云道友稍安毋躁。”肖舂春说着看了一眼背着蓝寻的常枥道。
“常枥,你带着蓝寻去那块大石头上坐坐。”云草会意,当即转头对常枥道。
常枥点点头,背着还在打盹的蓝寻往溪水下边的大石头上去。
肖舂春点点头,随手布了一个隔音禁制以后,这才对云草道:“云道友,你这是从哪里来?我前些日子还去灵寂宗找过你,说是你出外游历去了还没回来。”肖舂春坐了起来,背却依然靠着树干。阿蜈却是又被他派了出去,想是让它继续去盯着对面那些魔修。
云草也没在意他没个正形,飞身到他对面的树枝上坐下后,这才道:“前些日子误入了天水,这不是才回来。你找有什么事?可是跟江道友有关?”
“嗯。当年,我出了九门观以后,我带着江淼淼给她师傅的信和大诸天星阵的阵图往碧云宫走了一趟,谁知道镜花神君并不在宗里。我没有办法,又往瀛洲的碧游宫去了一趟,谁知江篱神君也不在。我原想着等一等,谁知道一等几十年也未见着人回来。我这又四处打听,听说好像是因着无双神君的事,几位神君齐齐往归墟去了。我也只得做罢,又回了西境,想着等镜花神君回来再说。谁知道十年前,鬼剑宗的一个小子在宗门大比上用了承影剑。我得了消息以后自觉不妙,专门走了鬼剑宗一趟,谁知道那小子因着承影剑惹了不少麻烦,他师傅让他躲进了秘境修炼。鬼剑宗的剑修个个不好惹,我自也不敢虎口拔牙。只好辗转又去了那地宫,你猜怎么着,大诸天星阵被破了不说,连着九门观里的龙棺和龙棺里的魔物都消失了,江淼淼更是不见人影。直到前几年,我跟着一个魔修往这山里来,这才在对面的山头上见着了跟江淼淼的脸一模一样的魔像。只可惜我在这里蹲守了这么久,始终都未见着江淼淼,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呢?是被人救出去呢?还是她自个逃出去呢?又或者是被魔天夺舍呢?谁知道呢?不过若是最后一种,云道友,你我可就要倒霉呢?当初在那地宫里,我将魔天的手下炼成了金甲魔尸,你更狠一箭射中了他的元神。总之如果魔天成功夺舍江淼淼,我们两个可都没好果子吃。我还好,天涯海角躲着说不定就躲过去了,可你呢?你跑了,灵寂宗可怎么办?”肖舂春颇有些看好戏的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这后面的话却有些危言耸听。先不说魔天被我那一箭重伤了元神,就说先前他被承影剑劈了个半死不活,想来没个千年是好不了的。当然,魔天的功力即便恢复个三成,也够我们喝一壶的,所以我们要赶在他恢复之前解决了他。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搞清楚这里面的事?如今在外的?究竟是江淼淼还是魔天?她又是如何出来的?”云草淡淡的道。
“云道友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有情有义,只如此一来,你却是有了弱点。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你本是半路入的灵寂宗,做甚就将那个乱摊子背在肩上?眼瞧着,魔道两门硝烟又起,灵寂宗怕是灭宗都有可能。要知道上一次道魔大战的时候,灵寂宗可是与碧云宗比肩的宗门,